西海上大小岛屿几百个,能住人的岛上几乎都驻着水军,有当海匪的功夫,还不如给人行船出海赚钱来的便当。”
李思浅恍然,她这个世间是完全不同的世间,至少到现在为止,她看的史书上,还没有哪个朝代禁过海,不但不禁,还十分鼓励海上贸易,本朝税收中,海上商队占比极重,外公也有船队,她糊涂了。
想到这个,李思浅一边笑一边长长舒了口气。没有倭寇,她心里舒服多了。
“这一带一是匪患,第二,就是械斗。”说到械斗,端木莲生很几分无奈。
“械斗?”李思浅有些发愣,两辈子加一起,她都是大城市长大的姑娘,没听说过械斗是件什么事。
“浙西民风彪悍,说是悍不畏死也差不多,若有了冲突,就是打,一打就拼命,而且一上就是一村一姓,打死人是常事。”端木莲生皱起眉,他早就听说过浙西的械斗,对这种,他很厌恶。
噢!就是打群架么,李思浅理解了,“械斗?归你管么?”
“说不上来,照理说这是民政,不过,真碰上械斗,总要隔开,算了,先不想这个,还不知道这明州奉怎么样,到地方,总要先练兵,练个一两个月,爷就拿这几窝山匪练练手,给奉开荤!”一提练兵打仗,端木莲生眉梢飞起来了。
走了几个月的路,临近沙头镇,两人都有些兴奋,李思浅拉着端木莲生,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她对新家的种种设想,直说到眼皮抬不起来,才窝在莲生怀里睡着了。
端木莲生搂着李思浅,手指在她乌黑柔亮的发丝间揉来揉去,只觉得心里安宁而温暖。
他真庆幸去年的当机立断,有妻如此,他很满足。
第二天天还没亮,客栈外就嘈杂不堪,李思浅被吵醒,急忙起来洗漱,穿了条松江白布衣裙,披了件蓝粗布斗蓬,和差不多装束的端木莲生一起下楼,匆匆吃了几口早饭,出了客栈,去逛这浙西大集。
他们还在孝期,只宜这样的装束,这一身,除了白色有些碍眼,别的倒和当地人打扮类似。
不愧是大集,热闹的人挤人、人挨人。
端木莲生和李思浅两个都是不喜欢和别人挤挤挨挨的人,这么挤起来哪受得了,勉强挤过一段,就偃旗息鼓,灰溜溜挤出人群,站在外面远远看了一会儿热闹,就挤回客栈,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可客栈是这大集的中心,他们人挤出去还行,那些大车想出去根本不可能,李思浅和端木莲生等到吃了中午饭,集散了,这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