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着牙道,李丹若怔神而无语的看着她,她当初那样气势汹汹的上门抢人打人,她以为她一条两条拿定了主意,原来竟是先抢了打了再说!
“那现在呢?大姐姐是什么主意?”李丹若苦恼的揉着太阳穴道,姜艳湖摊开双手道:“这会儿再送你二姐姐回去……不行,这会儿送回去,你二姐姐这条命都保不住!可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长住娘家,再说,还有两个孩子呢!我这不是找你商量来了。”
“我看这样,”李丹若低头想了想,看着姜艳湖谨慎的建议道:“这事得听二姐姐自己的意思,这是她的事,咱们不能一味越俎代庖,这黄姨娘升贵妾的事,也不好瞒着她,大姐姐不如都跟她说了,听听她自己的意思,二姐姐若是牵挂两个孩子,觉得还是回去好,那咱们再谋划下一步,看怎么让二姐姐体体面面的回去胡家,二姐姐若有旁的打算,咱们再想别的法子,二姐姐的事,她觉得好才是好。”
姜艳湖皱着眉头思量了半晌才点头道:“也是,那我去问她。”
“大姐姐,”李丹若伸手拉住即刻就要下炕的姜艳湖,委婉的提醒道:“二姐姐性子柔,和大姐姐不一样,大姐姐别着急,先把事说给她听,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她的日子要合了她的心意。”
“我知道了,我不逼她,她要是有我一成脾气,也不用受这样的腌臜气!”姜艳湖点头应道,李丹若跟在姜艳湖后面,将她送出月亮门,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回来。
胡府,邹后的谕旨自宫里出到刑部,这一趟转的极快,那一道雷霆般的谕旨打的胡府上下惊恐一片,寂静一片,胡太医呆若木鸡的坐在正屋,直直的看着面前的谕旨,他无论如何想不出这谕旨的缘由,为了邹后的病,他耗尽了心血,若不是他冒险下针,邹后产子那天,也许就血崩而死,这一个多月,他几乎不眠不休,全部心神都在邹后的病上,他吊住她的命,再一点点治回来,如今眼看着一点点往好了走了,却接到了这样的谕旨,这是为什么?
夜幕一点点垂落,胡太医茫然无觉的被人侍候着躺下,大睁着眼睛看着那团黑暗,他已经快六十岁了,也许走不到军中了……他到底错在哪里?
静静的胡府,静静的正屋,窗口象是人影,又象是树影闪动不停,一道黑影鬼魅般贴到门上,片刻,门悄无声息的移开条缝,黑影蹲下缩成一团,将一支头上亮着点萤虫之光的线香小心的放到门内地上,轻轻带上了门。
过了一刻钟,黑影又闪到门前,推开门飘了进去。
绵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