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自己的一片片文稿游走于天门的大街小巷。
动用“诳神”之力,亲自将那些行文落笔之处的谬误一一纠正。
这样做当然不是没有任何代价。
如果说之前所做的那些布置,他还可以想办法遮蔽天机,推诿责任的话。那如今他不顾脸面亲自下场,也就意味着彻底将自己暴露出来,承担起今晚所造成的一切灾祸的罪名。
可那又如何,反正已经没有活路了。
再不出手,只能眼看着脖子上的绞索一点点收紧。
行至半路,孔筳突然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眼前装饰低调奢华的豪门大院。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夏公馆。
李大总管就站在门口,手里盘着核桃,向他投来怜悯而又惋惜的目光。
“李长安!”
孔筳怒喝道:“我若身死于此,皇上就再也没有复国的希望了!你还不助我?”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实在可笑。”
李总管闻言一笑,淡淡地说道:“当初献言皇族修学的人是你,后来贪墨经费,导致计划付诸流水的人也是你。劝皇上识时务明大体,和平退位的人是你,如今又要拥立皇上复辟的人也是你。”
“你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不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我一生忠君报国,绝无二心!”
“没人说你不忠吧?虽然我足不出户,但也略有耳闻。听他们说,这次查到你头上,不是因为你书教的不好,而是因为……”
“你们孔家在鲁地借由改朝换代之名义,侵吞登州、莱州等地八千亩良田,闹得当地民怨沸腾。为了掩盖罪证,甚至还派人刺杀监察局的巡查员……”
“这些与我无关!”
“那你跑什么?”
孔筳死死地盯着李大总管,咬牙切齿道:“李长安,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思想还是这么天真!大总统要铲除异己,就算没有那八千亩地的事,也能找到别的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清醒一点吧!今天我落得这个下场,就是你明天的结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你以为大总统能容忍你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