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只不过是一介学者,并不擅长治政。”
“你看,这还是在找理由,找借口。遇到问题的时候从不想着如何解决,只想着找借口自欺欺人。沈家家风如此,也难怪大总统会对你父亲失望。”
沈志东闻言,面色略显不悦。
但最终只是摇头叹息,沉默不语。
“你说不出口的话,我来替你说。”
杨默诚品了一口茶,正色说道:“沈家身为从龙之臣,这些年来在天门吃得沟满壕平,该得的好处,不该得的好处,你们都得了。也就是新朝没有封爵制度,要不然以沈教授的功劳多半也能捞一个公侯之位。这个时候你们再想往上走,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就想着要做世家。”
“可你们从头到尾就没搞清楚世家的本质是什么。”
“想要成为世家,首先要有底蕴,这个底蕴可以是人脉,可以是文脉,再不济也是血脉,可唯独不是钱财。”
“钱谁都能赚,猪站在风口上,也能飞起来。”
“只有脉络,方能延续传承。”
“你们沈家的脉络在哪里?”
“沈家有人从军吗?天子亲军,地方军团,有哪一位将军姓沈?”
“沈家有人入朝为官吗?有人参与到朝堂中心,跟在大总统身边寸步不离吗?”
“就算你爹有气节,有风骨,他这些年来开山立派了吗?他的学生这些年来从他这里得到过什么好处?又给他带来过什么好处?”
“再退一万步说,天门是沈家的天门吗?海滨区是沈家的海滨区吗?你们的宗族祠堂在哪里?你们的祖地在哪里?你们的根在哪里?”
“纠结一些乡党,帮扶几个穷亲戚,你们以为这就算是世家了?”
一番话说下来,沈志东只听得满头冷汗,不敢言语。
“当然这些问题,对于你们而言可能确实有些沉重了。”
杨默诚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稍微平缓一些。
“咱们不妨再把这个问题简化一点,我就问你一句,沈家现在还有人愿意为大总统,或者哪怕说是为了国家效死吗?让你去死,你二话不说就去死的那种。”
沈志东依旧沉默不语。
“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吧,所以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们家到底有什么资格充当大总统的鹰犬。”
“狡兔死走狗烹的前提,是你得有做狗的资格和觉悟。”
杨默诚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