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露出了一片鱼肚白,金色的阳光渐渐洒满了大地,吹散了晨间初起的薄雾。远处的大河、近处的阿尔巴津城堡,都在晨曦中珊珊发光。刘建国叉腿站在一排高大的白杨树下,双手拄着一把装饰用的指挥刀,目光灼灼地盯着呈黛青色的阿尔巴津城堡,良久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断喝:“进攻吧!”
光着膀子的炮兵兄弟们将一个个弹药箱打开,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爆炸弹上的引信管,然后将一手一颗捧着冲向了前面。在那边,炮筒早就被刷子清完膛,火药也已经装好,就等炮弹了。
几天来,野外的斯捷潘诺夫集团又发动了几次对东岸大军本阵的冲击。近四千东岸大军在库尔汉的指挥下,沉着应战,每次均击退了敌人的骚扰性攻势,甚至一次还组织了两千多人在外列阵,用排枪将涌过来的一支哥萨克步兵逐退。
而且,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东岸人的民兵也许其步兵比不过曾经在赫梅利尼茨基起义中大放光彩的哥萨克步兵,不过在骑兵方面,有着大量波兰骑兵技术底子的他们,可不见得有多差了。因此,当刘建国派了七百多名骑兵出战后,来自雅库茨克的西伯利亚哥萨克们就有些痛苦了,不是打不过,而是双方的交换比己方占不到明显上风,两天下来,算上之前冲阵时折损了一两百人,竟然前后折损了四百多人,这一下子让他们受不了了。
斯捷潘诺夫这厮即便再想与东岸人打仗,也不得不顾忌到手下人的感受。要知道,哥萨克骄横无比,说翻脸就翻脸,叛变也是家常便饭。你要是强逼着他们去送死,这些人可能会取了你的人头然后呼啸而去,大不了占一座土人的寨子先过下去,以后再想办法。
你不要以为这不可能!事实上那位曾在基廉斯克堡怒怼托尔布津的立陶宛裔哥萨克尼基福尔·切尔尼戈夫斯基,就曾经殴打上峰然后卷了国库逃亡,当时他带了一帮小兄弟,一起占了处通古斯人的寨子,并命令他们为自己服务,堂而皇之地搞起了殖民统治,最后还因为把寨子献给沙皇陛下而被赦免了所有罪过。这种先例摆在前面,很多哥萨克的心思自然就活络无比了,因此斯捷潘诺夫也没法对他们过分强逼,怕惹出事来。
因此,在这些比较惜命的哥萨克们当然斯拉夫人的性格是复杂的,该搏命时绝不会含糊,但有时也比较“理智”隐隐反对继续在这里当面厮杀的情况下,斯捷潘诺夫也只能从善如流,带着剩下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其实在走之前,他曾经有意派一些人留在阿尔巴津城堡帮助托尔布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