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被不规则的丘陵与河道的走势给切割得乱七八糟的,河边有两间木质房屋。里面机器声大作,门口还堆着一大滩黑乎乎的煤炭。似乎那是一个蒸汽提水站;提水站后面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有个高高的哨塔,哨塔顶部有两名持枪民兵站岗,两匹马栓在哨塔下的一棵小树上,二十几只养安静地吃着草。
一行人抵达乡政府后,留守的一名副乡长热情地招呼大家坐了下来,然后拿出茶叶罐,给众人倒了些茶叶沫,冲泡开后便端了过来。邵元义看得有些无语,合着这个乡穷得叮当响啊!不过想想也是,新设立不过几个月的定居点么,能给你寻点茶叶沫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想咋滴?要知道,这茶叶在东岸本土可也不是很便宜,著名的白岩山茶其售价是2元/斤,如果转口销售到外国的话,那么还得再加100%的关税,即要卖到4元/斤。可即便是如此,热拉尔山脉那边还是经常有葡萄牙商人跑来搜罗东岸茶叶,以便转卖到欧洲去赚上一笔(现在欧洲饮茶的地方不多,主要集中在荷兰及周边),由此可见其价值。
因此,副乡长此时给大家倒的散碎茶叶沫,别看不起眼,可也绝对不廉价,只不过邵元义这个“土豪”平时喝惯了宋朝贡品“雪窦曲豪”(产自奉化县),一时间有些不习惯而已。你看,他的两个徒弟不就神情略有些意外地喝着这茶吗?
“这个定居点设立不到半年时间,我也是那时从部队退役后调来这里上任的,嘿嘿,芝麻般的小官,搁俺们大明那会,连流官都算不上,也就是个吏员。”年约三十五六的副乡长谈性很浓,只听他说道:“唉,上次俺去地区行署开办的乡村官员进修班学习,同班的好多兄弟都是部队里出来的,大伙儿都一个劲地叹气,现在乡里村里实在是太苦了。有条件的地方还好些,多多少少有点收入,当地乡政府的财力有保障,一些工作倒也能推行得下去。可像俺们罗汉乡这种穷地方、还是新设立的,那是真困难。”
副乡长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再收起,只听他说道:“国家开拓总局拨下来的那点钱,既要搞建设,又要维持乡里各部门的运转,实在是入不敷出。虽说每个成年男丁每年都要服15天的无偿徭役,可问题是这也不够啊,很多时候还是得花钱雇人搞建设。乡里设的中心小学有十几个教师,外加办学经费,这每年就要扣去三千多元,各村小学目前还无力建设(新定居点其实也无必要建设村小学),但一个两个的兼职教师的经费也得发下去。也就是说,乡里现在每年最大的一笔支出就是教育经费,其次是建设经费、医疗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