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的沉默,宇文晔道:「你如果没有想好怎么解释,可以不必开口。」
商如意道:「你是相信我,还是,不在乎?」
「……」
宇文晔眉心微微一蹙,而看着他淡漠的样子,商如意苦笑了一声,还是自己说道:「就算你真的不在乎,我,我还是得解释。」
宇文晔道:「你说。」
商如意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跟他的确是在听鹤楼见了面,但并非那种私会,玉公公和王绍及都在,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
「他跟我说的,也是兴洛仓的战事,我是在那一天才知道你三战皆败——,离开听鹤楼回家之后,我就收到了那幅画,因为担心你,当晚,我就出了城。」
「……」
「我说的,都是真的。」
宇文晔看了她一会儿,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只是,跟刚刚在听鹤楼的时候一样,你还是有隐瞒。」….
商如意的目光微微闪烁起来。
宇文晔看着她的眼睛,犀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几乎要割裂她肌肤:「他特地安排在听鹤楼见你,没在宫里,难道,就只是为了跟你说我在兴洛仓的战事?」
商如意的唇瓣颤了一下。
看着这细微的变化,宇文晔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跟你说了想要杀我的念头吧。」
「……!」
商如意一下子睁大双眼看着他。
她不仅是惊愕宇文晔能觉察出楚旸的心思,更让她惊讶的是,帝王对自己动了杀机,这种事情任何人知晓了,都一定会胆战心惊,甚至惶惶不可终日,可宇文晔说出来,却那么轻描淡写,好像全然不在乎。
他淡淡道:「他连在我大获全胜之后,仍把我关入大理寺问审,当时我三战皆败,他怎么可能没冻杀我的念头?我猜,他不仅想杀我,甚至可能连杀了我之后如何安置我身边的人都已经考虑到了吧。」
「……」
「不过,你隐瞒这些事,不是怕吓着我,而是在护着他。」
「我——」
「为什么要护着他?难道在你心里,他杀不了我,我反倒会——」
说到这里,商如意的心几乎都要裂开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如同噬人的怪
兽一般,从她自己的心里钻出来,又快要将她吞噬掉。
甚至连宇文晔自己,也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