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血脉,这是你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凝视圣人道:“其实她很可怜,虽然拥有这天下最有权势的母亲,但却在你坐上皇位的时候,永远失去了她所需要的母爱。”
圣人冷冷道:“看来你这个舅舅很同情自己的外甥女?”
“不是同情她,而是同情你。”国相苦笑道:“她失去了母爱,你不同样失去了女儿?
你希望她成为你的延续,但事实证明,她只能是李家的延续,而不会成为你的存续。”长叹一声,道:“老臣很愚蠢,曾经一度以为,你既然出自夏侯家,当然会为夏侯家的存续考虑,不过老臣现在终是明白,你连自己的延续都无法解决,又怎会去想夏侯家的存续?”
圣人奇怪的笑了起来,微微偏头,双唇抿的极紧,凝视国相,片刻之后才道:“朕现在倒觉得自己确实是夏侯家的人,若无血亲之缘,国相又怎会对朕如此了解?”
“所以老臣想的没有错,从始至终,夏侯家不过是圣人玩弄于股掌的工具。”国相自嘲笑道:“追捕猎物的时候,总需要一条猎狗。”
圣人笑道:“国相又何尝不是将朕当做夏侯家飞黄腾达的工具?没有朕,夏侯家又怎能有今日?你虽然口口声声说当年夏侯家为了拥戴朕,将整个家族放在了火堆之上,没有了退路,可是这十几年来,国相和夏侯一族似乎很享受在火堆上被烤的滋味。权倾朝野,手握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夏侯家何曾有过如此荣耀?国相难道不享受这一切?”
“很享受!”国相没有否认,颔首道:“权势在手,确实会让人沉迷其中。”摇头叹道:“美梦一场,总有要醒来的时候。老臣想过无数可能,却没有想到圣人的手腕非比寻常。”
圣人轻抚自己的腹间,缓缓道:“国相说的并没有错,朕虽然君临天下,但终究是个女人,希望拥有作为一个母亲的喜悦。朕的血脉,只能属于朕,既不是李家的人,同样也不能是夏侯家的人。”
“所以你选择了第三条路。”国相盯着圣人的眼眸,森然道:“生出一个野种,来维持你的存续?”
“野种”二字一出,长孙媚儿花容失色,神情骇然。
圣人本来颇为白皙的脸庞瞬间因为充血而泛红,眸中寒芒如刀,许久之后,才淡淡道:“不错,野种,这就是你们的想法。朕的血脉,在你们的眼中,不过是.....野种!”
这句话里所蕴含的意味很怅然,很悲哀,还有一种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愤怒与烦躁。
“老臣很奇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