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锦城距离松阳草场二百多里地,是营平郡的府城,在东北四郡中,规模和人口也只是仅次于都护府衙署所在的辽阳城。
营平郡守梁宗义刚满四十岁,和东北四郡的许多重要官员一样,出身于辽东军,祖上也是当年追随武宗皇帝东征渤海的骁将,四年前被都护府和辽东军一同向朝廷举荐,任职郡守。
军备司主事宇文怀谦见到梁宗义的时候,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从傍晚时分直等到天黑,倒不是因为梁郡守外出,而是这位郡守大人有公务要处理,让宇文怀谦在客厅等候,说是片刻便召见,可是等到天黑,才有人过来请宇文怀谦过去拜见。
宇文怀谦的年纪比梁宗义大上十岁,进入书房之后,梁宗义却没有起身迎接,只是坐在案后的大椅子上看着宇文怀谦进屋,等宇文怀谦拱手行礼过后,梁宗义才含笑道:“宇文主事请坐,本官手头上的公务太多,这不知不觉就让你等候多时。”吩咐道:“来人,上茶!”
“大人,下官本不好过来打扰。”宇文怀谦面色沉重,叹道:“可是军备司遇到了天大的难处,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过来恳求大人帮忙。”
梁宗义端起案上的茶杯,用茶盖拨了拨茶沫,含笑道:“什么事?”
“大人应该已经知道,从关内送来的银车,被盗匪劫掠。”宇文怀谦苦笑道:“军备司指望着那笔银子采买军需,此外龙锐军那边也到了发饷的日子,如今没了那笔银子,军备司这边遇到了大麻烦。”
梁宗义笑道:“这事儿本官已经知道。不过事发辽西郡,与营平郡无关,本官自然不会要插手。此外你们军备司是圣人下旨独立而设,直接受京都户部辖制,连都护府那头都无权过问军备司的事儿,我这郡守府自然更不能过问,是以本官虽然知晓出了这么大一桩案子,但确实不好多问。对了,这案子可有什么消息?辽西那边是否派人调查?”
“听说公孙大人已经派人调查,龙锐军那边也派人到了现场。”宇文怀谦走过去在椅子坐下,神情凝重:“但似乎都没有查到银车的下落。”
梁宗义道:“宇文大人应该也知道,东北百姓剽悍,许多刁民生活不如意便落草为寇,四处打家劫舍,虽然辽东军剿灭众多匪患,但说句实在话,就连富庶的江南一带都有匪患为乱,这苦寒之地的匪患又怎能轻易剿灭干净?他们劫掠银车之后,都有隐秘之所藏匿银子,一段时间内会销声匿迹,想要找到他们和那笔银子的下落,还真是不容易。”
“确实如此。”宇文怀谦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