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幽,舞姿曼妙。
秦逍从没见过唐蓉跳舞,今夜才知道,蓉姐姐竟然也是舞道高手,那身体的柔韧性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一些动作做出来,就像身体里没有骨头一般,柔软异常。
他蹲在墙头,欣赏蓉姐姐舞姿,一声也不敢吭。
待得唐蓉收起舞姿,秦逍才回过神来,心想蓉姐姐舞姿绝美,只是离得距离还是有些远,若是蓉姐姐能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那才是人生快事。
唐蓉收起舞姿,却是从地上拎起了一只酒坛,倚着亭柱坐在地上,仰首灌了一口酒,随即望着天上的明月,怔怔出神。
秦逍更是诧异。
在兀陀之时,倒也见过唐蓉饮葡萄酒,却从不曾见过她饮白酒。
西陵的酒比关内要烈的多,关内的酒味偏向清醇,习惯了关内的酒,出关到西陵一开始饮酒,入口宛若火烧,但唐蓉一口灌下去,平静自如,显然是习惯了饮酒。
靠坐亭柱,对月饮酒,柔媚之中,却又有几分江湖人的洒脱豪迈。
秦逍以前见到的唐蓉,端庄温柔,行事谨慎有分寸,给人一种谨守礼教的大家闺秀气质,何曾见过唐蓉眼下这等洒脱风姿。
他出身贫寒,在龟城又混迹于市井之中,习惯于市井的江湖气息,此时看到唐蓉的举止,却是愈发觉得亲近。
唐蓉饮酒如水,始终没有起身,一坛酒饮尽,却是放在一边,回身又从后面拿出一大坛子酒来。
秦逍皱起眉头,他知道关外的烈酒不宜多饮,饮酒过度只会伤及身体,唐蓉酒量再好,也不过一介女流,一坛酒下去已经是过量,若是再饮一坛,必伤身子。
他有心想下去劝阻,但自己翻墙而入,到时候唐蓉恼怒起来倒也罢了,如果惊动宅子里其他的人,那可有些麻烦。
院落之中,唐蓉却是显得颇有些孤单落寞。
这种滋味,秦逍当然体会过。
龟城那几年,他几乎都是孤独一人度过漫漫长夜。
没有人真正喜欢孤单,孤独只因为有他自己的泥沼。
唐蓉跟着白掌柜在兀陀十几年,如果有熟识的人脉,那也只是在兀陀,回到西陵,除了白掌柜,几乎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漫漫长夜,前途未卜,何去何从,这当然是唐蓉心中的泥沼。
秦逍当然知道她不是因为嗜酒而饮酒,只是想以烈酒来让自己醉过去,如此可以避开心中的愁闷,只可惜戒酒消愁愁更愁,烈酒带不去心中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