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嘉本以为慕云晗会反唇相讥,不承认她生孩子以后变笨了。 谁知慕云晗并不反驳,反而压低声音道:“没错,我觉得我是变笨了。” 她说这话时,目光黯然,肩头耷拉着,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蒙嘉收了讥笑,沉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粗声粗气地道:“出息!没了男人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年的风采!别让我瞧不起你!” 慕云晗还是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他有些不耐烦,问她:“安排好了么?我要走了。” 慕云晗道:“这个时候离开不妥,天还亮着呢。” 既然是要做戏,那就要做全套,当然不能让人看到幸幸是从这道门被送出去的。 “我先打发走亲随。”蒙嘉撇撇嘴:“让乳娘跟着,不然饿着了别怪我!” 他像是不耐烦看她的可怜样,转身大步走了。 慕云晗收起可怜样,轻轻叹了口气:“收拾行李吧。” 从今以后,只要能对幸幸有好处的事,她都会尽力去做,装可怜博同情又算得什么! 天黑下来,蒙嘉、顾老头、乳娘三人带着幸幸,无声无息地走出守山镇,朝着象山而去。 慕云晗烦躁不安,本以为会睡不着,谁知很快就睡着了,就连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旁边的幸幸,一摸摸了个空,便愣愣地看着帐顶发呆。 幸幸夜里总要找她,上次她去象山王陵,幸幸哭闹了好几天才乖,这次醒来找不到她,也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她有气无力地吃饭、理事,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第三天,是慕秋生的小儿子慕铁锤结亲的日子。 慕秋生一家子这些年靠着慕云晗姐弟挣了不少,决意摆三天流水席,以答谢乡邻。 慕云晗等人早就被告知不许做饭,必须出席喜宴。 因此她是一大早就收拾妥当,过去慕秋生家坐着说笑凑趣,所有人都很感激尊敬她,专门拨了一群在乡人看来体面又能说会道的人陪着她。 到了中午时候,众人在长街上坐定,吆五喝六,喝酒吃肉,热闹得不得了。 正欢喜时,震耳欲聋的婴儿啼哭声骤然响起。 慕云晗听到这熟悉的哭声,便是一个激灵,勉强按捺着坐稳了,若无其事地继续和众人吃喝说笑。 却听有人大声喝问道:“安国夫人在哪里?” 这是地地道道的京城口音。 长街一侧,蒙嘉带着五六个随从,怀里抱着个哭得山响的婴儿,大喇喇地站在那里,半眯了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慕云晗只差一点就跳起来了,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才坐稳,淡淡地道:“我在这里,将军有何事?” 蒙嘉大踏步走过来,将怀中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婴儿往她面前一递,不耐烦地道:“在路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