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夫听了周大老爷的话,也很是关心地看向慕云晗,说道:“小子家中有个治咳嗽的偏方,夫人若不嫌弃……” 你才需要治咳嗽呢! 慕云晗看他父子更加不顺眼:“多谢好意,我就是喉咙有点不大舒服,不是什么大毛病。” 周以夫也不勉强,回头看向周大老爷。 周大老爷收到暗示,立刻笑道:“是这样的,近来京中开始收取夏税,听闻需要几个主动带头的。 周某不才,虽不是家财万贯,也非名流富豪,却也愿意为国分忧。” 慕云晗颇有些意外,收了敷衍之色认真打量这父子二人。 只见周大老爷穿着素净,笑得弥勒佛似的。 周以夫穿着儒生惯常穿的青衣儒袍,发上一根素净的玉簪。 肤色虽然白净,脸部线条却已经有了男人的刚硬,唇边更是长了一圈淡青色的绒毛。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腰背挺得笔直,目光坦荡,神色平静自如。 其实,抛开杂见,这孩子在京中官宦人家的同龄子弟中算是翘楚。 慕云晗收回目光,淡声说道:“二位想清楚了么?该知道杀鸡儆猴的道理罢? 其余人家带头缴税,即便招了憎恨,别人要动手也得掂量再三,不敢轻举妄动。 周家却不同,只怕那些人惹不起扎手的,会拿你们开刀呢。” 总而言之就是,这是有钱有权者的游戏,周家没有根底依仗,一时意气搅进来,最先倒霉的只怕就是周家。 慕云晗这话,丝毫不婉转,若是遇到那小气敏感自卑的,少不得甩袖走人,怪一声慕云晗欺负人。 周大老爷却是稳稳坐着,朗声道:“为君分忧岂能计较个人得失计算? 夫人为周家思虑,周家领情,不过这件事,周某还是要去做的。” 周以夫更是平静无波,坐得端端正正,虽然没有开口说话,态度却很明确——他的想法和周大老爷一样。 慕云晗一笑:“周大人高义,小女子佩服。不过此事涉及到的不止是您一个人,很可能会影响到阖府上下。 令公子人才出众,少年机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因此耽搁了实在可惜,还请三思。” 周大老爷看向周以夫,眼里颇多挣扎。 正如慕云晗所言,这个孩子是他毕生的希望,随着年龄渐长,越来越出类拔萃。 但凡有不利这个孩子的事,他真的是万分小心,万分不舍。 周以夫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抬手向慕云晗行了个礼,朗声道:“多谢夫人提醒,*******,岂因祸福趋避之,税赋改革是富国强国的大事,周家责无旁贷!” 周大老爷无声叹息,眼里满是忧虑,却是附和周以夫:“正是如此,还请夫人成全。” 慕云晗沉默片刻,粲然一笑:“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