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声道。
明云莞尔:“嗯你常饮酒吗?”
——这是唯一的方法。
明云安静地望着他。
“我来指壁上的剑,你就以第一眼看到的感觉来出剑。”明云道,“然后我们来看和我制剑时的感受是否一致。”
但他嘴里说出的就是最蠢的蠢话:“姑射天心会喜欢‘剑’吗?”
“”
“”
“嗯!”
少女低下头,继续如常地整理桌上的书籍,如同往日度过的每一个黄昏:“明心和姑射的争斗需要有一个结果,你是现在唯一能做到这点的人,忘了吗?”
把自己的命付于少年的剑刃,让姑射之神重新回归这具身体,当敌人追来时面对的就是重新握起琉璃的漠然女子。
是的无论他有多难以接受,这是女子交给他的任务。
“是西南蜀地深处的一种竹材,据说只生长在一截百里江段的两岸。”明云道,“这竹子传说染古血而生,是这里杀气最纯然而又内敛的一柄剑了——我想你应当很喜欢它。”
“好。”裴液回过神来,“好玩这样过得快很多。”
裴液回过神来,转头:“怎么了明姑娘抱歉,我剑用的不大好”
面前清淡美丽的少女,只是她十七岁时的旧影了她早就应当渐渐消逝在时光里,却又在心烛引的影响下显现出来,截断了女子通往“姑射”的修行。
裴液终于忍受不了心肺窒息般的蹂躏,沙哑开口道:“明明姑娘。”
这种讨论又持续了七八柄剑,少女对“剑”的敏感足以令任何人惊为天人,每一柄都是一个精妙的话题。
裴液感觉心肺在拧紧般颤抖,带着热气的字句从他喉中挤出来:“明姑娘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姑射你赢不行吗?”
“就是打牌。戏牌,数牌,我小时候常玩。”
他认识的一直都是面前这个眸光清透的少女。
那种遍布四肢的冰凉再次出现在身上,只有最深处的火热灼烧心肺,裴液几乎不能呼吸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双唇颤动无言。
“‘酒’?”
裴液仰头阖目眨了眨眼睛,努力控制住了剑柄上有些颤抖的手,转身去看少女最后的样子。
一个人伴着剑长大,她习惯了安静和淡远,但她也会记得林中每一只鸟的样子,会把刻好的剑满意地挂在墙上,会在深夜读罢剑册后的烛下,自己跟自己安静地打两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