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总是摆弄你那只雕?”老人苍哑一笑道。
杨颜一惊,他每次其实都足够隐蔽,没想到老人足不出户还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时暗气那个想象中的通风报信之人。不过这是他机变很快,连忙低下头,当做承认了自己的玩物丧志。
然而老人却没有什么下文了,含着笑问了他诸多细节,还把自己当年的精要经验讲给他,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杨颜都有些赧然了:“师父你不骂我吗?”
老人哈哈一笑,揉了揉他的头:“爱玩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正是这个年纪。”
杨颜心中温热,一时都忍不住告诉老人这是给他准备的寿礼了。
但老人并未注意他的情绪,已抬头望着大殿的穹顶,声音轻哑道:“人这一辈子,高兴的日子是有限的。”
“”杨颜一时没有听懂,老人已牵了下他的手,竟然站了起来,拉着他往殿外走去。
杨颜有些震惊,在和师兄长大之后,他实在已很少见老人走出此殿。
推门而出,白亮天光倾落,高冷的风荡起两人的衣襟,整个环戒一般的山中湖俱被纳入眼中。
杨颜不知道老人在看什么,这里几乎每一片土地他都熟识,他相信老人只会更进一步,但师父既然一动不动地立着,他也就陪着安静站了许久。
心中想着怎么提一下今天师兄加冠取字的事情。
然后老人轻声问出了一句令他始料未及的话:“小颜,你还记得咱们嫡脉的‘生路’吗?”
“啊?”杨颜一时几乎没反应过来,怔怔盯着老人没什么表情的侧脸看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听错。
老人很早前就要他们记死的,一条早已打点好的,隐秘往东两千里的通路。所谓师门蒙难时,幸者从此而走。
“师,师父”
“谁都不要说。”老人仍然望着前方,声音很轻,“今晚入夜之后,你带上该带的东西,自己悄悄从那里离开。”
“”杨颜愕然站着,一时不知身在何时何地。
“和师兄也不能说吗?”他听见自己问道。
“谁都不要说。”老人垂眸轻轻地看着他,“答应师父,跑得越远越好,不要停下来好吗?”
这一段就至此而止,裴液深深看着这位老人,目光投向他的背后,大殿高而沉重,在它更高处,独树般的峻崖立在那里,在如此晴亮的天气中都显出些看不清楚的沉暗。
裴液想再看得仔细一些,但杨颜已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