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浸得软塌,直到少年仓皇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她仍像雕像般静止不动。
许久,她低着头轻轻走下船,把解下的缆重新系回去,然后又蹲在原地发起了呆。
仍感觉有些找不回自己的身体。
花瓣一样的美好堆积起来要许多片欢声笑语,但摔碎却只要轻轻一推。
原来裴液不喜欢自己。
这句话从心中怔怔地浮现出来,少女甚至感受不到它应有的锋利与割绞。
安静了一会儿,四周空无一人,没有人扶她,少女撑了一下系桩站起来,重新感受到了凉雨寒雾。
凉风从后面吹来,她回头看了一眼湖面,这副清景刚刚还牵动得她的心绪压抑不住的萌动跳跃,现在却也只是常见的画面。
她轻轻打了个寒颤,用真气暖了暖身体,低头走上石街,少女轻轻踢着步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
她想。
裴液他不喜欢自己也很正常。
你这些日子过得太开心了,李缥青,肯定是要被回扣一点的,哪有事事顺遂如意。
其实这些日子裴液一定也很难受,那些尴尬和压抑,是自己施加给他的,现在说开了、落了空,那反倒刚好。
没有东西隔在他们中间了,这怪异的东西被卸了下去,他们依然还是亲密得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裴液现在应该很轻松吧。
想到这里,少女心脏真切地坠落了一下,但又很快确实感到了安慰。
你也太添麻烦了李缥青明天跟他好好道个歉吧。
少女心脏蒙在一层若有若无的隔膜中,怔怔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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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翠羽院子,她推开房门,李蔚如正端茶坐在堂中。
见到少女挑眉一笑道:“怎么伞也不打,弄得一身湿。”
温暖的室内和这熟悉的蔼笑令李缥青鼻子一酸,她低着头没有说话,绕了一下往里屋走去。
“诶?”李蔚如疑惑地探身一抓,笑着牵住了她的胳膊,“怎么了?”
衰弱和蔼的老人偏着头张着眼,从下往上看着少女:“怎么回事,要哭啊?”
“没有。”李缥青声音低低道。
“怎么现在的博望,还有人能让我们翠羽的少掌门受委屈?”老人照常开着玩笑,但眼眸中的关切心疼已真切地透了出来,他轻轻把少女拉到身边,“怎么了?跟师父说说。”
这是小时候哭鼻子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