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信你。”
“有多信?”
这要怎么答,黄映芸想了想,指着眼前的湖水。
“就是你现在把我突然推进湖里,我也相信你绝不是为了害我,一定是有别的原因让你不得不这么做。”
宋微尘叹了口气,黄映芸越这么说,她越不能坐视悲剧的发生。
“还记得我落水醒来那日问你的一个问题吗,我说南境可是在打仗?”
“如果我告诉你,今年冬天南境会爆发一场恶战,死伤无数,黄家村许多男丁会被州府征兵南下,无一人生还回乡……你会信我吗?”
“如果我告诉你,今年冬天,天干物燥,北边的草甸会被天雷点燃爆发山火,将整个黄家村烧尽,你会信我吗?”
……
黄映芸被宋微尘的话吓到了,护着肚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头缠绕渐起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惊惧。
“美芸,你……你吓到我了。”
头狠狠疼了一下,宋微尘有些踉跄几乎要站不稳,耳朵也开始嗡鸣不止,鼻子湿漉漉的,她用手擦了一把,果然是鼻血。
难道是泄露了天机遭反噬?宋微尘心里苦笑,可这里不是黄阿婆制造的幻境吗,哪里来的天谴……
见她突然流鼻血,黄映芸紧忙掏出手绢上前仔细给她擦拭,将方才因宋微尘的话而起的剧烈的不安暂时抛在了脑后。
“你信我吗?”宋微尘看着黄映芸,眼中满是说不出的忧伤。
闻言黄映芸低垂了头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宋微尘也不催,能听见她刚才的“疯话”不逃走或者骂她是疯子,已经是黄映芸对她莫大的信任。
“如果这一切都必将发生,我信你不信,有何区别?”
良久,黄映芸摸着自己小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了隐隐的哭腔。如果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她不敢想,眼眶却已经红了。
“有区别。”
“如果命运是一个榫卯结构的精密机关,我们改动当中一处,便能让整个机关发生改变。所谓牵一发动全身,映芸,你就是那关键的一环。”
“你若信我便听我的,至少杨哥和虎哥都能相安无事。人活一世所求甚多,但若细细分出个轻重缓急就会发觉少得可怜,无非求自己所爱之人无虞无患,安稳一生。”
黄映芸终于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宋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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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映芸一家离开的很突然,几乎只收拾了贵重细软就要走,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