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吃醋
夏天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这才停住了笑,两只手抵在他身前,低低的道:“好重……”
殷寂离俊美的容颜上,写满情动与炙热,几丝薄薄的细汗沁出耳后,顺着完美的弧线,滴落。
“丫头,知道我是谁么?”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磁性优雅,目光紧紧锁住身下的小女人。
“你是,美人……”
“不对!”他压下自己的头,含住她的唇,略带惩罚的啃咬着,“再猜!”
“唔,是美人……美人大叔……大叔……”
“……”殷寂离的满腔热情,有些熄火,“能不能,别叫我大叔?喊我离。”他三十而立还不到,就被人称为大叔,还是心爱的女人,他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不要,美人大叔……”
罢了,殷寂离轻笑一声,闭上眼,闻到她身上那股奇特的香味儿,那香味儿,带着温醇的酒香,让他沉醉。
夏天茫然的睁着眼,看见殷寂离紧紧压住她的身体,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移,喃喃低问:“丫头,我想要你……”
理智被燃烧的越加模糊,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哪里,只想将身下的人儿狠狠的抱进怀里,然后和她融为一体。
他吻吻她的脸,看着她模糊的视线对上他的,眨了眨,然后学着他吻她的方式,轻轻探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然后飞快缩了回去。
“唔,甜的。”美人大叔是甜的,她满意的笑笑,带着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欣喜。
殷寂离全身大震,本就不受控制的欲望瞬间如火山喷发,倾斜下来,他低吼一声,放任自己的情绪,顺手解去自己的衣服……
“扣扣。”
门外,很杀风景的传来敲门声,莫管家的声音幽幽响起,“王爷,五更天了,今日中秋佳节,您该进宫为皇上明福。”
殷寂离伸去解衣服的手,僵在了半空,抬头往窗外看去,原来,长夜漫漫已经过去,天际泛白的鱼肚白色,天亮了。
而他,该进宫了。
一瞬间,满身的欲望像是被冰冻了般,顿时冷切下来。
低骂一声,殷寂离满脸黑线的低下头,再次黑线的发现,那本该和自己一起飞上云端的夏天小丫头,呼呼睡着了。
“本王马上就来!”他朝门外大叫一声,几乎是用吼的。
吼得莫管家莫名其妙不已,今日儿王爷是怎么回事?起床气这么大?
殷寂离替夏天穿衣服,穿衣服的时候,本就压下去的,又腾腾腾的窜了上来,他千忍万忍废了好大的努力才将她的衣服穿上,然后冲到后寝的澡堂中,往自己身上淋了一桶冷水,这才琢磨着去开门。
“王爷?”门一开,莫管家顿时被自家王爷这般狼狈的模样给吓坏了!“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湿了,都快冬天了,要是着了凉了可怎么办?”
“本王没事!”殷寂离酷酷的说道,抹了一把顺着眉毛滴下的冷水,淡淡道:“莫老,夏天那丫头喝醉了,正在里面睡着,你让丫鬟别吵着她了。”
“什么?”莫管家张大了嘴,“那丫头什么时候来的?”
他怎么不知道?还喝醉了?!
这酒能乱事啊!他们两个人,没发生什么事吧?
那丫头可是未来的郡主,那是要送去和亲的人啊,若是王爷真的和她……
想到这,他老脸担忧的道:“王爷,你和她……”
殷寂离看出了他心中的顾虑,当下叹息一声,“你放心,没什么事。”
虽然他也很想发生点什么事,但是就是他想,那丫头也不愿意啊,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时间了……
“不过莫老。”他忽然沉下眼,深沉的墨眸闪烁着精光,“我觉得夏天有可能不是向玲珑。”
“王爷此话怎讲?”莫老老眼一沉,正色起来。
“我怀疑野辰在对我说谎。”殷野辰沉声道,经过这一夜,他始终总觉得,这个夏天不会是丞相之女。
“三皇子怎么会……”莫管家有些不确信。
殷寂离负手走开,“此事等我从皇宫回来,一定会细查,你且看着这丫头,不要出岔子。”
“王爷安心去罢,老奴会看好。”
中秋佳节,今日是中秋团圆之日,按律上午是回乡祭祖之时,夜晚,则供奉迎月。
殷野辰出宫后,已过了正午时分,他答应夏天今日陪她逛逛热闹,因此一出皇宫,便直奔梨园而来。
然而到了梨园,却不见人影,那个邀了他早早来看热闹的夏天,此时正在离王府呼呼大睡。
“你说她一个晚上没回来?”殷野辰俊脸稍沉,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小清,流露出来的寒气,让周围的空气,也有些停滞了。
小清连忙磕头,慌乱的求饶,“奴婢该死,奴婢以为小姐只是出去一会儿,就没有拦着,可是……三更过后小姐还没回来,奴婢便立刻和大伙一起去找了,可是没找到……奴婢该死,求殿下饶了奴婢!”
“离去前她可曾有说过去哪?”殷野辰眼眸中迸发出危险的气息来,声音越是冷酷。
“小,小姐说去烤肉……”小清吓哭了,声音不敢冒出,只能深深的哽在喉咙,低低的抽泣。
三皇子是个极为冷酷的人,只要有他任何不满的事情,都无法逃脱惩罚,小清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和之前的婢女一般落得凄惨的下场。
烤肉?殷野辰想起,在他离开之前,她确实是说,希望他和她一起烤肉,只是他急着回去见玲珑便拒绝了,难道说之后她一个人去了?
这该死的女人,三更半夜竟然还一个人乱跑,那什么烤肉的,有这么重要吗?
他阴沉着脸走开,不知是在气人不见了,计划无法进行,还是再气她不声一坑的失踪,冷漠的声音自他离去的身影传来,冷酷与淡漠:“办事不利,自己去领罚。”
“……是,是。”小清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刹白,直到殷野辰的身影消失后,这才害怕的大哭起来。
殷野辰一个旋风飞扬上马,冰冷蓝袍带起一到寒冽冷香,目光直视着前方一片热闹的大街,胸口在这一刻,压抑得沉重。
“主子。”一个人影跪在马前,低声唤道。
殷野辰低头看他,剑眉却是轻轻叠起,“何事?”此人是他派在向玲珑身边保护她的安全的,如今他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说玲珑有什么事情?
“玲珑姑娘说有急事找您。”
“何为急事?”剑眉拢起的弧度更加深层,果然是有事。
“属下不知,玲珑姑娘只吩咐让主子您务必要回去。”黑衣玄衣人一问一答,表情极为木纳。
殷野辰心中一动,一方面顾及着夏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方面却也担忧玲珑的急事,敛眉思虑半响,他沉声道:“回府。”
匆忙赶回府中,殷野辰还未问急玲珑身在何处,一个娇小的身子便飞扑入他怀中。
“辰,你回来啦,人家等了你好久。”向玲珑娇憨的蹭蹭,一脸可怜兮兮。
殷野辰扣住她的双肩,垂眸看她,“影卫说你有急事找我?”
“是啊,人家好想你,好想见到你,这是不是急事呢?”她贼兮兮一笑,亲热的揽着他的颈项,嘟着嘴道:“你害人家生了相思病,还没一天便思念如刀,你说,你要怎么补偿人家。”
殷野辰静静的看着她,语气中有些怒气,“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他说话的语气仍然如往常般淡漠,却隐约带着几许微不可闻的荒缪。
向玲珑见他语气有些不对劲,有些委屈的扁扁嘴,“人家这么想你,再见不到你就要死掉了,难道这不够急吗?”
“玲珑。”殷野辰继续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在胡闹?”
“我没有。”她咬着唇,硬着声道。
“还说没有。“殷野辰隐隐有些动怒,他之前一再的疼宠与容忍她,是因为她是个知书达礼善良的女子,在和她的相处中,他发现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很有好感,于是才会下决心要娶她。
可是如今却觉得,她却也和那些那些千金大小姐般,无理取闹。
他突然想起夏天来,那个率真的女子,她偶尔会耍点小聪明,偶尔很奸诈很狡猾,却从不无理取闹,从不再背后耍心计,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任何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明明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为何会差这么多?
他突然茫然以来,自己当初,又为何会对玲珑有好感?她是他的表妹,是舅舅的女儿,对她一直有着好感,却想不到,她原来和那些千金小姐一般无异,他心中竟然有种失望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一出皇宫就直奔梨园,为什么不是先来看我?”向玲珑委屈的红了眼眶,眼泪一滴一滴不断落下。
那梨花带泪可人的模样,让看的人心生不忍,无不想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
而殷野辰却是沉下了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他一直喜欢的女人,那眼神,犹为陌生,“你派人监视我?”
“我……”向玲珑暗叫不好,一时心急竟忘记了他最讨厌别人的猜疑和监视,而她竟然同时犯了这两样大计。
“你真的派人跟踪监视我?”殷野辰的声音很冷,似万年不化的千年寒风上的冰晶,生生冻人十分。
“我,我……”向玲珑自知不好解释,这件事情越是解释,越会坏事,她只好紧紧的抱住他,痛哭出来,“辰,辰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可是,可是我真的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想时刻知道你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这样了好不好?辰,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近乎乞求的语气,让殷野辰微微心软了下来,不忍心再说重话,只是道:“可你知不知道,夏天失踪了。”
闻言,向玲珑顿时全身大震,“她,她失踪了?她怎么会好好的失踪了?那怎么办?辰,那我怎么办?我不想嫁去泓越,我不要不要!”
殷野辰微不可闻的轻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失踪,我正要去找她,你说有急事找我,我只能先回来看你。”
向玲珑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我不知道……”心中有些甜蜜,夏天失踪这么重要的事情,可是他一听说自己有急事找他,立刻便回来了。
这么说,在他心中,她仍然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之前对他的猜忌和怀疑,顿时全部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与愧疚,“真的对不起,辰,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他轻拍她的背,语气有着淡淡的漠然与生硬,却不易察觉,“既然你没事,便好好在家呆着,我去找夏天。”
“嗯。”向玲珑乖巧的点点头。“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殷野辰点头,随即负手离开。
向玲珑满足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擒着一抹笑,这样真好,只对她一个人好,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威胁她,这样,最好。
三天了。
夏天在床上足足睡了三天了!
殷寂离很头痛,她这样迷迷糊糊的连睡了三天,到底是搞什么鬼?
若不是她的脉博正常,气息平稳,他真的要以为她就这么长睡不起了,这样的想法虽然是一念而过,却是吓到了他。
如果她真的长睡不起,那他……
在第三天的晚上,他终于忍受不了,连夜让莫管家去请了全京都最好的大夫来。
莫管家也担忧夏天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不一会儿便将大夫请了来。
刘大夫满是惊疑不定的把着夏天的脉,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喃喃自语,“不对啊,怎么会?太奇怪了,怎么会?”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太奇怪了,说!”殷寂离被他磨没了耐心,黑着脸问。
刘大夫惶恐,立刻跪了下来,“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位姑娘确实是醉倒了才会长睡,如果老夫猜得不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是醉倒于“醉三杯’之下,醉三杯寻常人喝三杯便会醉上一天一夜,这位姑娘醉了那么多天,想来是多喝了几杯才是。”
殷寂离嘴角一抽,这丫头岂止是多喝了几杯,她是一口气喝了一壶,“那她会睡几天?”
“回王爷,三四天该是会醒。”
“那你刚才为何说奇怪?”殷寂离又问,如果说她只是醉酒的话,他刚才为何诊断了这么久,还说奇怪?
“这个……离王殿下,老夫刚才在把脉的时候,发现这位姑娘有时候心绪会特别的乱,胃属阴寒,间隔一些时间便会絮乱一次,老夫断言,这位姑娘恐怕是中了某种毒药,只不过这毒在人体潜伏的时间长,一时还不能看出到底是什么毒。”
眼一眯,殷寂离紧盯住刘大夫,“你是说,她还中了毒?”
“不错,但具体是什么毒,老夫医术尚浅,还不能确认出来。”刘大夫一板一眼的摸着胡子回答。
“你说的可是真的?”莫管家认真的问。
“老夫所言千真万切,王爷可以另寻高医确诊。”
“下去吧,莫老,带他下去领赏。”
殷寂离摆手,烦躁的挥手送人,莫管家看了他一眼,目光深忧挂切,而后回头对刘大夫说,“刘大夫请随老奴来。”
“老夫告辞。”刘大夫不再多言,跟着管家相继而去。
殷寂离静静的望着床上安详沉睡的人儿,眉心紧紧蹙在一起,她竟然中毒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