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的时候,您越是逼他,他越是忍不住要和您对着干……”
“他敢!”杨氏叉腰瞪眼。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啊。”
杜清檀拿杨舅父家里两个逆反期的表弟举例子。
“三郎、四郎是不是这样?越是打骂得厉害,他们越要对着干。咱们团团之前是年纪不到又太过懂事,所以您觉着怎么压迫他都没事儿。
但凡事都不能太过对不对?您看那弓弦,是不是绷得太紧就会断?您现下对待团团就这样,他迟早得忍不住。”
杨氏生了一会儿气,渐渐冷静下来:“他和伱说的?”
杜清檀点头:“他没说您不好,就是担心不能让您达成所愿,心里很急很难过,常常成宿睡不着,着急起来就感觉脑袋嗡嗡地响,快要疯了似的。”
杨氏被吓坏了:“我不逼他了……读死书不好,旁人怎么说由得他们去,我只想你们姐弟俩平安康健。”
杜清檀微笑点头:“这就对了,别担心,凡事都有我和独孤在呢。”
等到走出门去,杨氏看到在葡萄架下看书的团团,立刻迎上去热情地道:“别看了,歇歇,不是想出去散散心吗,去吧……”
团团不敢相信地看向杜清檀,表示有没有搞错。
杜清檀微笑点头:“以后大伯母再念叨你,你就给我写信。”
团团和杨氏走了没两天,独孤不忮等人也来告辞,准备回归洛阳。
独孤不求将一封密信交给独孤不忮带回去:“千万亲自交到东宫手中。”
独孤不忮知道这封密信事关弟弟一家的前途安危,当即郑重应下:“必不辱使命。”
柳氏红着眼眶,摸摸独孤不求的脸,又摸摸栀子的脸,再摸摸杜清檀的手,舍不得他们。
杜清檀就留她住下:“六郎这些年一直没能在您身边尽孝,每次提起,他都很是感伤,难得这么远的来,就多住些日子,让我们尽尽孝。”
柳氏不肯:“我习惯洛阳的气候吃食了,还是回去的好。”
其实是顾虑到,夫妻二人各有官职政务,栀子还小,家里又有个尚且算是半个客人的程尚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杜清檀立刻就猜到了老人家的顾虑,反复劝说,她却总也不肯。
杜清檀没办法,只好发动独孤不求去劝柳氏。
独孤不求不以为意:“孝顺孝顺,顺着她的心意就是孝,她觉着这样能对我们好,就满足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