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郎将看向独孤不求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忌惮——
倘若不是因为遭遇刺杀,只怕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位隐藏极深的火凤使。
“有劳林中郎将。”独孤不求慢吞吞地将火凤令收入怀中,那是他在使唤唐小郎去买饆??时递过去的。
而唐小郎,是他早就埋下的一颗用来救命的棋。
自从出了张卫的事后,他就特别小心,决不允许同样的错误出现第二次。
粗使婆子还是从前的那一个,做饭虽然难吃,却经过了考验,很忠诚。
且粗使婆子孤身一人,儿子早就死了。
这种时候,突然冒出一句她回儿子家帮忙,就很可疑。
另外就是,粗使婆子根本做不出那么精致鲜香的肉饼。
因此,踏进厨房开始,他就已经确定这是一个陷阱。
之所以没有顺势逃走,是因为他想要抓个活口。 再不然,能够把刺客尽数歼灭,也能威慑那些隐藏于暗处的渣滓。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强大的自信。
可是这种时候,这些自信全都变成了鲜红的,往外流个不停的热血。
独孤不求眼前一黑,往前栽倒。
再醒来,他已躺在床上,身上包扎着洁白的绷带,散发着药香。
昏暗的烛光下,一条纤瘦的女子身影背对着他,偶尔传来一声书页翻动的声音。
他浑浑噩噩,竟然以为那是杜清檀,于是哑着嗓子低声道:“小杜,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回过身来,目光复杂,语气温和:“伱醒了。我是萍娘,不是五娘。”
独孤不求努力睁大眼睛,确认果然是自己眼花,便苦笑着闭上眼,低声道:“对不住。”
孟萍萍垂首而立,尴尬地扯着衣角小声解释。
“是太子殿下让我过来给你包扎的,说是不好让太多人知晓……你,这是怎么了?”
独孤不求不是很想说话,好半天才道:“别问。”
“是。我去告诉殿下你醒了,他就在隔壁守着。”
孟萍萍垂下睫毛,掩去眼中情绪,快步退了出去。
太子很快进来,亲自探手去摸独孤不求的额头,满意地道:“挺好的,没发热。”
独孤不求很有经验:“那是还没到时候,估摸很快就会来了。”
不过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太子有些愣住。
他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