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的几个弟弟都是我生的,将来继承家业的也是他们,给你阿耶养老送终,供你阿娘香火的也是他们。
你现在看不起我,是也看不起你那几个兄弟?要不,我和你阿耶说说,让你早些嫁出去,眼不见心烦?”
游珠儿难堪又愤怒,正想反击,却被拦住了。
杜清檀笑眯眯地和杜小娘说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不懂事,浑身是刺,何必与她计较?转头我和孟先生一起管教她。”
杜小娘有了台阶下,也不想当着外人和游珠儿吵闹,只一径抱怨自己有多辛苦,多么的不容易。
杜清檀左耳进右耳出,一手拽着游珠儿进了里屋。
昏暗的光线下,厚重陈旧的帐幔中,躺着一个面色焦黄,气若游丝的妇人。
游珠儿伏在妇人耳边轻声呼喊:“阿娘,阿娘,女儿为您请了御医呢,您快醒醒。”
妇人好一歇才睁开眼睛,嚅动着嘴唇低声说话。
游珠儿凑近了听,说道:“我家阿娘说,有劳两位先生,多谢二位教导我。”
杜清檀温和地道:“珠娘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她。”
妇人浑浊的眼里迸发出几分光彩,唇角也有了几分笑意。 孟萍萍先诊,然后是杜清檀诊。
又问之前吃过些什么药,平时饮食如何。
游珠儿正要回答,杜小娘抢着道:“姐姐这药,吃了十来年啦,先是我们铺子里坐堂的大夫开,吃不好。
后来夫君又给换了其他名医,这洛阳城中有名的大夫都看了一遍,也没用。
夫君心疼她,抓的都是好药,吃食上也不曾苛刻,什么新鲜时令上什么,只是她吃不下去。”
似是为了证明她所言不虚,她笑着道:“瞧,我才给姐姐煮了一锅鸡汤呢,不冷不热刚好。”
有婆子捧了一碗鸡汤进来,杜小娘就让把人扶起来,要亲自上手喂食。
游珠儿怒道:“不许折腾我娘!”
杜清檀笑吟吟地道:“既是吃不下,那就罢了,强行喂下去,反倒对身体有损。”
杜小娘就虚伪地叹息:“可怜的姐姐,也不是家里供不起,有好吃的也吃不下,这福气着实薄了些。”
游珠儿气得落下泪来。
杜清檀见问不出什么来,便把孟萍萍叫出去:“你怎么看?”
孟萍萍小声道:“我觉着很不妙,你呢?”
杜清檀叹息:“我也是。”
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