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义正辞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人给我报信!我也不是未卜先知。
倘若你们不曾鬼迷心窍,铤而走险,自然不会走到这一步。既然做了,就要有死的准备。”
孙小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若能安逸舒适,谁想做这种事呢?你初来乍到,就要抢我的位子……
我若是失了位子,以后怎么活?我姑姑若是不能往上升,又要被人踩在脚底下……
我们离开家人来到这里,孤独终老,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要活出个人样么?”
杜清檀毫不同情:“自己心术不正,还怪别人太有本事?你活不出人样,不怪别人,怪你自己。”
白司药从外头走进来,冷冷地道:“孙小兰,你姑姑畏罪自尽了。”
孙小兰怔住,半晌,惨叫一声,一头晕倒在地。
白司药毫无所动,冷酷地看着杜清檀道:“此事既然告一段落,就赶紧去御膳房忙活吧!”
杜清檀捂住肚子:“下官中的毒还未完全解除干净……” 白司药毫无同情心地道:“我看你方才活蹦乱跳、得意洋洋,就不用装了吧。
若是还要再装,想必过几天去给波斯使者复诊的活儿也是动不得了,需要换人。”
杜清檀立刻跳起来往外跑:“虽然还没痊愈,但我愿意为了圣人鞠躬尽瘁!”
白司药淡淡一笑,和司正司女官寒暄几句,缓步离去。
几名司正司女官面面相觑,集体保持静默。
片刻后,在孙小兰醒来之前,有人低咳一声,说道:“听闻这位杜掌药,还未入宫之前就是个狠人。”
另一个人接话道:“你也听说了?据说太医署里的厨娘为难她们,弄了满是羊油和大蒜的胡饼。
她的婢女咬一口就吐了,其他人都不敢下嘴,为了不让厨娘说她浪费粮食,她面不改色地把婢女吃剩的胡饼都吃光了。”
“这算什么,听闻她在长安时,搞得她那悔婚的前未婚夫家破人亡。”
“啊,我还听说,她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把人腿都砍断了,还把一个人的子孙根都给切断了……”
“咦!”众人齐声惊叹:“好可怕!惹不起啊!不好惹!”
杜清檀在御膳房中忙得昏天黑地,实在撑不住了,才想偷个懒坐一会儿,一只月牙凳就被塞到了她屁股下。
以往最为彪悍、堪称厨房一霸的张厨娘讨好地看着她笑:“杜掌药累了吧?坐着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