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突然多云转阴,一会儿就下起濛濛细雨。大块头开着轿车从一家旅社的大院出来,驶至一条街道的边沿停住。他对坐在车上的沈达透和应巡说,你们两个下去找一个配钥匙的人,迅速打开刘家富家的保险柜。副驾驶座上的中等块头强调说,把配钥匙的人叫到藏保险柜的车棚去,一定要谨慎!
遵命!沈达透说着就推开车门下去,应巡只点一个头,也下了车,他们冒雨走进一家店铺,问哪里有配钥匙的。店铺老板说,前走40米,在一家卖防盗门的门店前有一个配匙匠。
沈达透一阵心悸,随即镇定下来,且刁钻地想:我们就是贼,杀死了刘家富一家人,把他家的保险柜都盗来了,我们去防盗门门店前活动一下安全吗?他还傲慢地挺一挺胸,手在襟前一拂,碰触到一个硬东西,那是他藏在内衣布袋里的一块缅甸玉龟。他的眼珠子转动一下,对应巡说,你去请配钥匙的人,我有点事。
走在前面的应巡回头瞄他一眼,问道,有什么事?沈达透看着前面一家当铺讲,我想当一件旧货。应巡不多问了,也不经意,独自往铺面的边沿走,那样可以躲避天空飘飞的细雨。
应巡走过去后,沈达透伸手从内衣袋里掏出那块缅甸玉龟,仔细瞧瞧,还用手摩挲着,仿佛要感受它不菲的价值。他前走几步,就进了那家当铺大厅。
门牌上悬着一个硕大的朱红隶书当字,很惹眼的,里面的旧货柜一列列地排开,就像左右对峙的方阵,挺有气派。
沈达透来到玉器柜前,先把柜里存放的珍珠玛瑙和各种颜色、形状的玉器浏览一遍,目光落在一只和他手里的缅甸玉龟差不多大小的玉鲤上面,再看它上面标出价位240港元,心里就有点数了,手里这玩意儿至少要当200港元。
这时,当铺里一个脸庞削瘦的戴眼镜的男人正盯着他看。沈达透索性迎上去问,你就是这家当铺的老板吗?戴眼睛的男人仿佛早就发现了他的意图,和他对视一眼,算是回答。然后问,你是想当一件东西吗?
沈达透亮出手里的那块缅甸玉龟说,是呀!这东西能当多少钱?戴眼镜的男人接过那块缅甸玉龟,用两个指头夹着它抬至略高的更适合观察的亮处侧仰着头边摸边看,然后把它放在掌心颠了两下,对沈达透说,这块玉一般,你是想当给我?
沈达透说,对呀!戴眼镜的男人把它放在当柜上讲,100港元当不当?沈达透不满地回答,唉,我的缅甸玉龟和你玉器柜里的那块标价240港元的玉鲤比较,不会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