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听到屋外柳三军回话,没有多想,迅速将伸出石窗的手臂抽回来,潦草地穿上衣服,衣扣也没有纪,并且憋着尿,赶去开门,四下里张望,不见柳三军走过来。
他便出门走到环拱屋后的那条发白的山路上寻找,也不见人。
邱得财放开嗓门喊叫柳三军,又听到村屋拐弯处回应的声音,别喊,别喊,这么早,有的人还在睡觉呢,别把人家吵醒了。
邱得财一边转过身去找他一边想:你他妈的放一枪震得山响,怎么不说怕把人家吵醒了?
但这个话,邱得财只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他现在只盼望柳三军把挂在猎枪上的那只野鸡取下来,给他拿回家去搴毛剁肉烹制下酒菜,像上次一样,与柳三军在畅饮中分享其夜猎的收获。
此刻,他忽然发现,柳三军正走近他自家屋前,一手拎着那只死去的野鸡,一手提着那条铁青色的猎枪。
邱得财知道失了指望,仍不死心,跟过去小声讲,你把猎物带回家,不怕你婆娘埋怨么?
柳三军回头朝他一笑,自信地说,我家婆娘的工作我做得通,野鸡比家鸡更有营养价值,她思想一旦通了,不但不会埋怨我,还会赞扬我呢!
那就恭喜你。邱得财嘴里这么说,心里极不愉快。站在场子里看柳三军开门进屋后,他早就憋住的尿再也憋不住了,拖出那家伙,朝一面巴满青苔的老墙唰唰地喷射。并低声嘀咕,他妈的,柳三军真是屙尿变。
第三天上午,邱得财像往常一样在后山放牛,他在茂林修竹的山上穿来走去,不时在草丛里、崖畔上、溪涧边看到一堆堆野物粪便,心里就滋生了一种捕杀野物的欲望,但是他没有猎枪,手里准备了一根木棒,巴望打一只野兔什么的。
他毕竟没有发现任何野物,尽管翻过了几座山、涉过了几道岭,除了累得浑身冒汗,什么收获都没有。
他再往前走,面前就是一丛肥绿的芭茅。忽然飘过来一股呛鼻的臭气,他用手里的木棒扒开那丛芭茅一瞧,霍地朝后一退,只见一窝死鸟仔,巴满了绿头苍蝇,料是死鸟的身子腐烂生蛆了。
他不知道死的是什么鸟仔,就捡一根柴棍伸过去一拨,绿头苍蝇嗡嗡地飞开。
这才看清楚,死的不是一般鸟仔,而是野鸡仔。他捂着鼻子点数一阵,共计9只。
便寻思:这太可惜,要是9只小野鸡长成了大野鸡,每只大野鸡又孵出一窝小野鸡,小野鸡再长大,如此周而复始地繁殖,那么,这片山区仅仅是野鸡种群,都是一笔盛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