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淋上茶油干焖;还有卤鸭蛋,总之主打菜都关乎鸭,小菜是马雨林家自备的。马雨林家还有些散酒,也用上了,却只有马雨林自己喝,马冲和马六都不喝,马冲说他喝了酒就爱睡觉,眼下忙着的呢,不是睡觉的时候;马六说他喝了酒容易激动,激动的时候容易犯错误,今天,在马雨林、马冲两位兄长一起不想犯错误,想当一回好人。
吃饭在堂屋的桌上,马冲提议,如果不锯倒那株古槐树能否让树洞中的蟒蛇出来?
提几桶水灌树洞行不行?马六也在出主意,不过,要借梯子搭靠在树壁上,爬上去灌。
这不现实。马雨林品一口酒,搛一块茶油鸭肉边吃边说,蛇根本不怕水,再说,水一灌,它要是爬出来了,人在梯子上退让不赢还危险。
那你说怎么办?马冲想听他的高见。马雨林说,还是把树锯倒。马冲又说,要是在锯树的时候,蟒蛇爬出来还是危险。马六瞟一眼已然移挂在堂屋一面墙上的那把土铳说,我建议拿铳打。
马雨林表示赞同,他说,我也帮忙,今天,你们锯树,我就拿着土铳站在距离槐树几米的地方观察,一旦那条蟒蛇爬出来,我就瞄准它扣动扳机。
那就太感谢你了。吃过饭,马冲这么讲,马雨林像没有听见,他一离座就过去取下墙上挂着的那把土铳,开始上子弹筑火药。倒是他的妻子刘桂香瞟一眼桌上还有那么多菜没吃完,沙锅铞子还剩了一半鸭肉汤,就笑着回答马冲,谢什么,荤菜都是你家的。
马冲从马家庄马超班家借来一把巨大的锯子,来到庄前准备锯那株两人都难以合抱的古槐树,这不是锯小木板,一个人就可以干。马六也知道,他从马冲手里拿过那长约一米三的锯子掂量着,足有几斤重,便把另一端给马冲握住说,锯吧!马冲点头说,把你吃亏了。
面对古槐树皴皮嶙峋的根部,他四下里看,把一只脚踏在旁出地面的树根弯结上抵住,另一只脚叉开,成八字形状,这样半蹲半站的姿势比较稳,便于拉锯使劲。马六也一样,找个一方位猫着腰踩踏得稳稳的,他们会意地将锯子靠着树的根部正要起锯,突然听到马家庄的马族长大喊:古树不能锯,古树不能锯……
马冲立马放下锯子,朝急匆匆跑过来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汉问,古树怎么不能锯?
锯古树要出事的。马族长继续言明厉害,你若锯倒古树,就是破坏马家庄的风脉,众人都不会饶过你。
有这么厉害?狗屁。马六伸直腰,不满地瞅着他说,你这是迷信。我就要把这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