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雄去北平一趟花了半个多月时间,返回柳荫市,看到自己的裁缝店关门闭锁,他大惑不解,走进服装店问那位大姐,她正在忙着给一位顾客试衣服,没有工夫说话,只向杜雄草率地点了一个头,待试衣的顾客走后,她打量着依然拄杖的杜雄说:唉,你到北平一趟有啥收获?
不谈不谈,什么收获都没有。杜雄回答时,那样子看上去,既沮丧又疲惫,他又强打精神问道:你可知道,刘莉上哪儿去了?我的裁缝店怎么关了门?那位大姐当然明白,她神秘地一笑,说:你爱人上哪儿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走之前又没有把她交给我。要说你家店门倒是关了几天,好像你走的第二天就关了,到现在一直没有开过。
杜雄正纳闷,那位大姐站在店门口朝外一指:你爱人不是来了么?杜雄转过身朝外看,一个背挎棕色皮包头发金黄的女人出现在店门前,他简直不认识了,目光不敢坚定地看,那女人鼻梁高挑,脸色白皙,睫毛修长,根本就不像自己的女人。正犹疑之际,那女人却打量着他惊讶地叫道:杜雄,你去了北平没有?
去了。杜雄听那熟悉的声音确信她是自己的女人,便接道:去了也白去了。
是呀!不是要做手术么?刘莉望着他拄杖的老样子,似乎感到失望。
这话好像戳到了杜雄的痛处,他拄杖走出店门,连声说:不谈不谈。他又转移话锋:刘莉,我离家这么久,你怎么把裁缝店的门都关了呢?刘莉走近他放低嗓音:老公,你是不是感觉我变样了?杜雄闻到她身上散发一股脂粉味,其目光便在她身上走动,像是要用心察觉出什么。刘莉又说:我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杜雄莫名其妙地问。
刘莉走近裁缝店,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捅锁开门,里面散发出一股霉气。杜雄进了裁缝店继续问:为了我什么?
老公,我是这么想的,你到北平去与其说是做手术,毋宁说是整容,你的形象本来不错,要是你脚上的毛病也矫正了,你就成了一个健美男子。为了能够配得上你,不至于掉你的形象,在你赴北平的第二天我就到美容院去了……
不说了,不说了。杜雄说话的样子依然沮丧。
谁知你白跑一趟北平?刘莉还是坚定地讲。
不说了,行不行?杜雄把手杖沉重地敲了一下地板,竟自个儿数落,说他不但做不成手术,还被白马寺里的法师坑了。刘莉被他低落的情绪弄得很紧张,见他胡乱地骂一通法师,那恐怖的样子令她不敢插嘴。
这时,柳荫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