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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县小涝,它是大洪。
别县大洪,它是天灾。
颜庆山的弟弟颜崇文补充道:“今年鬼母教闹得人心惶惶,华珠县内的年轻人与武师大多逃难出来,去别地发展,留在县里面的大多是腿脚不便的老人,让他们遭到如此大洪,怕是……”
人间鬼蜮!
先有鬼母教,再来一次决堤!
华珠县原先亦属强县,于淮阴府中实力排上游。
如此两遭,怕是无甚拿得出手的人物了,如今比之丰埠县都多有不如。
“故土难舍,故而我们兄弟四人急切了些,大人勿怪!”
颜庆山单膝跪地,连带身后三人一同伏地。
李立波咂舌。
如未看错,几位皆是武师吧。
再望上首梁渠。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大丈夫啊!
“无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去往河泊所听候差遣方是!”
梁渠接过范兴来递来的蓑衣斗笠,没有废话,骑上赤山带领四人赶往河泊所。
李立波亦是出门通知其他人。
几盏热茶水雾腾腾,热闹的厅堂转瞬静谧,只余屋外大雨声。
“那个……飞龙汤还烧不?没宰呢。”
张大娘从墙外冒出头,她一手掐住飞龙翅膀,一手提溜尖刀。
适才正好烧开水要烫毛,听得厅堂里一阵嘈杂,说什么哪里发大水,旋即东家骑马出门,话也没留一句。
厅堂里唯一留下来的范兴来想了想,整治洪水估摸着一天两天办不好,老和尚又不吃荤。
“养着吧。”
“咯咯,咯咯!”
死里逃生的走地飞龙颤动翅尖,试图挣扎。
张大娘抬起刀背往鸡脖位置摩擦几下,骇得鸡头直打颤。
“多活你两天!”
滂沱大雨。
泽面蒙蒙一片,岸边苇叶低垂。
赤山踱步停下,铁蹄踏挤出石板下的泥水,顺着缝隙涌出几道波纹。
梁渠回头遥望,已不见颜庆山等人踪影。
他们的马没梁渠的快。
顾不得等候迟来的手下,梁渠跨步间进到府衙。
天光昏暗,几层小楼垂下大片阴影,地上青石板浸润雨水,变成青黑色的瓦片色,整个中庭空空荡荡。
来的人不多。
河泊所府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