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没说话。
罗丽君又道:「今后该克制的地方,我一定克制,我知道我们风俗不一样。」
李伴峰看着罗丽君道:「我以前,扛过大包,你知道什么是扛大包么?”
罗燕君道:「我知道普罗州,也有很多靠卖力气为生的人,但那不一样,和隶人真的不一样·!
李伴峰点点头:「我知道不一样,普罗州确实不一样。」
罗燕君想把话题岔开:「胡翅红住在左九街,咱们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无边城的地域划分非常朴素,所谓左九街的定义,简单而直接。
李伴峰等人是从无边城的头被吞进来的,面向头的方向,左手边第九条街,就是左九街。
在前往左九街的途中,李伴峰看到了茶馆,看到了旅店,看到了戏楼,看到了剧院。
普罗州有的东西,无边城都有,罗秀君还挺懂得行情:「李公子,你若是喜欢,我改天带你来戏楼逛逛,
前些日子这地方来了个名角儿,是一架缝纫机,唱花旦的,那唱腔和功夫,实在没得挑剔。」
李伴峰很不理解,缝纫机到底怎么唱戏?你说让缝纫机打个锣鼓家伙倒能理解。
而且李伴峰更不明白的是,缝纫机是什么身份?
「内州人还有这种纯粹的机器么?”
罗丽君不想解答,因为有些话可能会触动李伴峰的神经。
罗少君小声说道:「其实他们也是隶人,是从普罗州来的隶人,他们身子已经没了,只留下了魂魄,在魂魄外边套什么壳子,要看他们主人的安排。」
李伴峰神情更凝重了,罗少君也不敢多说,众人进了左九街,朝着胡翅红的住处走了过去。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李伴峰很好奇,罗家五姐妹就这么明目张胆在街上走,这里的行人为什么没有留意到她们。
「咱们是不是太张扬了?」
罗少君明白李伴峰的意思:「七哥,不用担心,他们看到的我们,和你看到的我们不一样。」
李伴峰没听明白:「怎么个不一样?」
「我们这里长年没有阳光,光用眼晴看,有很多东西实在看不清楚,所以我们不光用眼睛看,
还用鼻子看,用耳朵看,
我们之前在身上擦了胭脂,身上的味道变了,他们看我们的样子也变了,我现在看玉君姐,其实长得像只兔子,燕君姐长得像个水獭,丽君姐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