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不来身子,伤的不轻啊!”邢秋山接着哭。
“你多拿点叶子(钱)给他们,让他们好好养伤,过桥(死了)的那几个兄弟,发送了没?”
“这,这还没来得及……”
“赶紧发送了,入土为安呐,我呀,真是老糊涂了,这些事都想不周全,你再替我想想,看有没有事忘了的,赶紧操办去吧。”
谢俊聪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他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他可一点都不糊涂。
在鬼手门待了一辈子,从街边小偷一直干到掌门,他什么事没见过,邢秋山能骗得过他?
邢秋山打劫去了,遇到了硬茬,损兵折将,捡了条性命回来。
按理说,应该按家法严惩邢秋山,但谢俊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事放过去了。
至于报仇的事情就别想了,善后的事情谢俊聪也不理会,这也算是对邢秋山的惩戒。
邢秋山离开了鬼手门的老巢,心里正不痛快,忽见一名受伤的部下,名叫邓景才,送过来一张照片:“大哥,这是从花舌子那弄来的,这个人叫李伴峰,是陆家要找的人。”
邢秋山皱眉道:“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大哥,你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和昨晚那疯子长得挺像?”
“像么?”邢秋山觉得差别挺大的,“昨晚那是个大胡子。”
邓景才指着照片大:“大哥,胡子那东西说留就留,你看看这五官,再看看这眉眼,你看这长得多像!”
听邓景才这么一提醒,邢秋山也觉得有几分相似了。
邓景才接着说道:“大哥,咱们把这张照片交给老掌门,肯定算大功一件。”
“交给老掌门?看你这点出息,”邢秋山压低声音问道,“这人悬赏多少?”
邓景才想了想道:“我听说,活捉给两万,死的给一万,报个信给陆家,也有三千。”
邢秋山一皱眉:“就这点钱?”
“不少了!我说的是大洋!”
“大洋!”邢秋山笑了,“兄弟,咱们不光把仇报了,而且这回还发财了!”
……
李伴峰带着满脸浓妆,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肚子,觉得隐隐作痛。
伤口已经结痂了,衣服和床单上的血迹也被洗的干干净净。
唱机安静的待在床边,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