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扳着手指数日子,已经七天啦,我表姐和杨华儿曾用过的身体,还有那位倒霉不打一处来被痰噎死的贤妃娘娘,今天都该下葬。所以这一天六王爷没上早朝。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小老婆死了,而且一下子死了三个,多少得表示点哀戚之意。
他出去了,我没事儿干,就窝在秋实殿书房里继续绣我的花儿。这几天绣了好几条手帕,都是拿一句古诗来做内容的。最讨喜的一条是“两个黄鹂鸣翠柳”,用的颜色幼嫩,绣的黄鹂伶俐可爱,柳丝如织。六王爷看了喜欢的不得了,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绣工和构思,得,反正我也是打发时间绣着玩的,所以就顺手送给他了。
结果他激动的又闹个大红脸。真是的,一条手绢而已,一个堂堂的王爷不会这么没见过世面吧,得了一条手绢就能乐成这样?
早上六王爷还和我说,虽然我和表姐主仆一场,不过这两天外面太冷,而且又怕让人看见我会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所以劝我就不要去送丧了。
我当然不想去了,我表姐又没死,那棺材里躺的不过是个假人,我去干嘛去呀。
能在屋子里烤火睡懒觉多舒服,我才不会去自讨苦吃。
再说,外头那么冷,万一我悃劲儿上来了,一头栽倒可就起不来了,要是现了原形就更不得了,被人杀了剥皮了做蛇羹都有可能。
我做了一会儿针线又想起来件事,这六王爷做皇帝,三天五天没事,十天八天也挺太平,可是我心里明白啊,他皇帝老哥不定十年八年的能不能好呢,他要是老不好,不回来,那六王爷难道能在这里替他十年八年吗?别的倒还罢了,可是这个……这个男女问题却是很要紧的。就算六王爷天生清心寡欲吧,那十年八年不近女色也不是回事儿啊,再说了,后宫的女人们虽然活寡也守惯了,可是到底还有点儿盼头儿。可皇帝要是十年八年的谁也不理会,这事儿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啊。
我托着腮琢磨半天,这还真是件难办的事儿。
虽然这个冒充皇帝对六王爷来说不是难事,但是这是指短期而言啊。长此以往的话,非出乱子不可。
到中午时分,六王爷回来了,一进屋就带进一股寒气,鼻尖有些发红,一旁有太监过去替他解掉斗篷,把大衣裳脱下来换家常穿的袍子。
我托他的福,也穿着一件貂皮坎肩,坐在暖炕上抱着铜手炉,一点儿也不冷。那天拿厚衣服给我选的时候,有好几件儿呢,有狐皮有有貂皮有鼠皮,我肯定选貂皮啦。怎么说表姐也是狐族,我穿狐皮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