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的灰搓,把那油味儿给它搓下去。”
“啊……”听赵军这么一说,张援民恍然大悟,哪怕管狍子叫傻狍子,但山牲口多少都有点灵,再傻也不会往有油味儿的套子里钻。
“还有哈。”赵军又问他,道:“你把油丝绳拿回来,没搁火烧烧吧?”
“没有啊。”张援民摇头,看一脸疑惑地看着赵军,反问道:“那搁火烧完了,不就不结实了么?”
“那也得烧。”赵军道:“你不给它烧黑了,它反光啊。”说到此处,赵军笑了笑,才道:“一反光锃亮的,狍子又不瞎,能往里钻么?”
“啊……”张援民做恍然大悟状,然后看向杨玉凤,对其说道:“媳妇,听见兄弟说的没?这都是学问啊!”
张援民又拿热脸贴了冷屁股,杨玉凤白了他一眼,也没答话。
张援民感觉在她这里容易自讨没趣,便对赵军说:“兄弟,这回我知道了,等明后天我借个爬犁上山砍仗条,顺手把那些套子都拆了拉回来,完了就按你说整,我重新下。”
张援民口中的仗条,其实和下午张利福跟赵军说的架条是一个玩意,都是柳树毛子。
将其从山上砍回来,不但能架黄瓜、豆角那些爬蔓的蔬菜,还能用来做围院子的仗子。
所以,有说砍架条的,还有说砍仗条的。
等饭吃的差不多了,赵军又和这两口子唠了会儿嗑,感觉有些乏累,便起身告辞离去。
想想也是,他是3月29号从家走的,在永兴大队折腾了七天,今天回来以后也没消停。
而就在赵军离了张援民家,往自己家走的途中,却见赵国峰、赵金山父子俩里倒歪斜地从前面过来了。
“这咋喝这样呢?”赵军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迎着他二人走了过去,边走边打招呼说:“赵叔,喝酒啦?”
“啊,赵军呐。”赵国峰眯着醉眼一看,见是赵军,便回应道:“来个同学,搁我家吃口饭。”
像赵国峰这年纪的山里人,上过学的不多,而且上过学的,有不少人就只上过三两天,一个班的同学还没认全呢,就辍学了。
比如赵有财,他这辈子就没有同学。
“金山啊,你爷俩慢点哈。”赵军说着,往旁边一侧身,给这爷俩让过路去。
可让赵军没想到的是,赵金山扶着赵国峰要走,却被赵国峰把他的手给推开了。
赵国峰看着赵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赵军呐,你这回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