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高也不矮,据说四十出头,可看着像是五十出头的人,鬓角的头发有些松散,衣服有些松垮,走起路来也是松松垮垮的,看的出是个不喜欢受约束的人。
两鬓斑白,一揪胡须也有斑白,鼻头略有些酒糟感,脸肌松弛,脸色苍白,两眼精气神不足。
看样貌,长相底子应该是很不错的一个男人,只是明显已经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
打量了一下来人,屋檐下等待的庾庆立刻快步下了台阶,恭恭敬敬去迎接。
钟员外在旁把学生和先生互相做了介绍,让庾庆行了拜师礼。
明先生嗯声应付了一下,之后便趾高气昂地对钟家宣布规矩,“我教人不喜欢被打扰,也不喜欢被人在旁盯着,没有我的招呼,任何人不得进这个院子。答应我就教,不答应我就走人。”
微微垂首持礼的庾庆立马抬眼看,眼中闪过羡慕神色。
他就佩服这号人,能大把赚人家的钱,还敢对人摆臭架子。
钟员外立马客客气气道:“一切按明先生的规矩办。”
“好了,请吧。”明先生不啰嗦,直接伸手示意钟员外等人可以走了。
“呃…”钟员外有点不适应,不过还是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出了院门后,李管家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架子够大的。”
钟员外摆手,“没本事的才奉承,这种人有恃才傲物的本钱。”
李管家想了想,倒也点头认可。
而那位明先生已经直接让庾庆带了他进书房。
人到书房里一转悠,鼻翼翕动着嗅了嗅,然后斜眼瞅了瞅庾庆,问了句,“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庾庆恭敬道:“刚来,也就算是个两天吧。”
明先生立马不再多言,直接朝一旁的矮榻去了,把上面的茶几给搬了放地上,然后又出去了一下,再回来已经把庾庆卧室的一张毯子和一只枕头给抱来了。
东西往矮榻上一扔,人往矮榻上一躺,抖开毯子一盖,便开始舒舒服服的样子睡觉了。
庾庆有点懵,束手在旁等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先生,您这是…”
他没正儿八经读过书,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见识少,一时也不敢完全质疑。
侧卧的明先生睁了一只眼瞅他,“这书房没有墨气,至少十天没开过墨,我一闻就知道你不像个读书人,你居然能考上举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的。你这种大户人家的子弟我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