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治不好了,换句话说,他没办法参加这次的会试。
庾庆和蒲典吏担心的正是这个,在他醒来前,两人已多次磋商,担心阿士衡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尤其是庾庆,想安慰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内疚之情溢于言表。
对方昏迷期间,他一直在自责中,悔不该煮什么灵米,不然也不会引来那三只蛇妖。
万一阿士衡的胳膊真的残废了,真的再也治不好了,朝廷是不会录用一个四肢不健全的人的。
他太清楚阿士衡这些年的寒窗苦读遭了多大的罪。
其父阿节璋为了培养这个儿子进入仕途,真正是花费了巨大的心血。
父子两代人的心血和期望,若因他庾庆的冒失毁于一旦,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阿士衡已安安静静闭上了双眼,可脸上的表情却极为复杂,其内心怕也是百般滋味。
庾庆和蒲典吏都知道,换谁身上出了这种事都不可能像个没事人一般,都难以接受。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人又能说什么?
室内安静了好一阵,平静下来的阿士衡似乎又慢慢进入了另一种状态,眉头时而紧皱,时而慢慢松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后,忽又睁眼,发白的嘴唇动了动,“蒲先生,我有话和他说。”
蒲典吏会意,微微点头,看了眼庾庆,转身回避,出去了。
庾庆眼巴巴看着榻上人,不知他要跟自己私下说什么。
谁知阿士衡开口便问出一个他难以回答的问题,“无论年纪、辈分还是资历,玲珑观都轮不到你来执掌,老观主可不是糊涂之人,为什么会让你接任观主?”显然是想趁机解开自己心头的疑惑。
庾庆嘴唇紧绷了一阵,“书呆子,每个门派都有自己不能对外人说的隐私,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阿士衡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又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抢你师兄的钱财?”
又问这问题干嘛?庾庆疑惑,嘴上絮絮叨叨,“那既是他们的钱,也不是他们的钱。师父临终前说什么一碗水端平,把观里仅剩的钱财分成了四份,分给了我们师兄弟四个。玲珑观的条件是留不住人的,我原本有十几个师兄,陆续跑光了,他们三个还是因为特殊原因回来的。
如今他们手上有了钱,既打不赢我,又不服我当观主,你以为他们会留在穷山窝里受气?
你以为我不抢他们钱,他们就能服我了?只有他们的钱捏在了我的手上,哪怕他们不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