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极宫。
苏定方自崖州快船送抵的关于大唐商贾在尸罗夫港遭遇掳掠、屠戮以及苏定方命令杨胄自岘港启程率领战舰前往维护大唐商队并且处理此事的战报放在御书房的御案之上,李勣、刘洎、李孝恭、房俊、马周等军政大臣尽皆在座。
刘洎怒气勃发:“大食国可不是什么番邦蛮胡,那是西方一等一的大国,国土辽阔兵员充足,更是大唐最大的贸易国之一,纵然之间有所纷争也应当由鸿胪寺召见大食国使节共同商讨,以和平手段解决问题,岂能动辄派遣舰队兴师问罪?擅启边衅、扰乱两国邦交,实在无法无天。”
身为文官,任何时候都要按照规矩办事,最是厌恶军方这种不顾大局自行其是的做法,大军出动容易,可事后收拾残局却需要文官耗费极大精力,简直不能忍。
房俊却对这种动不动“谴责”却毫无实质行动的怀柔政策极度不爽,若是没有实力也就罢了,忍辱负重自是应当,可现在大唐国力鼎盛震慑寰宇,为何还要文绉绉一忍再忍?
“大唐百姓无论在任何地方遭受屠戮都是不可接受的,军队的职责便是保境安民,若是在百姓被屠戮之后漠不关心、无动于衷,那往后谁还会拥戴军队、军队的凝聚力如何保证?任何人伤害大唐百姓都要付出代价,大食国也不例外,为此即便发动一场战争也是值得的。”
不管文官怎么谈、怎么办,军队必须保证自身之锋芒,“强硬”“无畏”甚至有些时候“护短”这都应该是军队所具备的素质,在房俊看来苏定方甚至有些保守,若他先行知晓此事,第一道命令必然是责令水师远渡重洋奔赴波斯湾,对尸罗夫港施以沉重打击,以此震慑屑小、以儆效尤。
刘洎气得不轻,恼火道:“张口闭口打打杀杀,那是强盗行径岂是大唐这样礼仪之邦所为?”
房俊毫不客气:“你身为宰辅享受大唐百姓的民脂民膏,在大唐百姓惨遭虐杀之时却只想着所谓的官员礼仪,丝毫没有同情那些罹难百姓之意,堪称心硬如铁、禽兽不如!”
“混账!”刘洎气得怒发冲冠,用手掌拍着面前案几:“你怎知我不心疼那些百姓?可你我非是一家之长而是一国之臣,所考虑的不仅是百姓之遭遇更要斟酌国家之政策,从全盘去商讨解决此事,一味的快意恩仇、喊打喊杀与匹夫何异?”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李承乾揉了揉太阳穴,被这两人吵得脑仁疼,制止了两人的争吵,扭过头询问李勣:“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