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得令,马上开始行动。
房俊这才看着目瞪口呆的于保宁,淡然道:“事已至此,您请回吧,恕不远送。”
“啊这……”
于保宁整个人都傻了,自己不过是多说了几句想要占据一些主动,谈判不就是这个样子吗?何至于这房俊居然立马翻脸?
果然是个棒槌啊!
他自是不能坐视房俊将方才所说的几件事都落实,否则洛阳于氏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他于保宁更将成为洛阳于氏的千古罪人,后世子孙人人唾骂、遗臭万年!
因为没有任意一个世家门阀可以经受这样程度的审查。
且在以往纵然查出什么又如何?大家都是如此,法不责众。可现在如果房俊针对洛阳于氏,任何事都上纲上线,那就绝对不是洛阳于氏能够抵抗的。
最为严重的是,之前那些与洛阳于氏同进同退、休戚与共的河南世家,未必会继续与洛阳于氏同一阵线。
甚至会为了各自的利益选择背刺洛阳于氏……
想到这里,于保宁已经顾不得发怒,赶紧站起身拉住房俊的手,赔着笑道:“二郎何必如此?你我两家也算是世交了,正该彼此扶持、守望相助,万万不可这般相互攻讦,让旁人看了笑话。”
房俊看着他,冷笑道:“真就不要脸了是吧?这洛阳城自古繁华、天下之中,据说有王气环绕,看来传说不假,否则阁下也不能滋养出这般目无军国、无法无天的性子。”
于保宁大汗淋漓,哪里还有半分怒气,都快要吓死了,苦笑道:“二郎不可这般戏言,洛阳于氏忠于陛下、忠于帝国,焉敢有半分不臣之心?只不过是因为切身之利益受损故而一时糊涂而已,我向你保证,自今日起,定全力配合二郎所有命令,若有违抗,我提头来见!”
本以为依仗洛阳于氏的威势给房俊施压,使其不敢针对洛阳于氏,孰料弄巧成拙,反而激怒了这个棒槌。
他自是不敢让房俊给长安去信,以陛下对其之信重依赖,只怕书信送递长安,陛下的敕令便紧随其后送来洛阳,到时候洛阳于氏何以自处?
更别说房俊张口闭口还给扣上一个“目无军国”的罪名。
最要命的是什么“洛阳有王气”……
洛阳有没有王气与我于家何干?!
房俊冷哼一声:“我这人最喜欢以德服人,若你跟我讲道理,我自是个讲理的,可若是你跟我玩浑的,我也奉陪到底。这洛阳是大唐的洛阳,不是你们于家的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