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果离开盐池,一路向西,在鹳雀楼旁的蒲津渡浮桥横渡黄河,而后顺河南下抵临渭水,再沿渭水西进于泾阳附近的咸阳桥渡过渭水,抵达长安。
一路舟马疾行、不曾停歇,短短两日便进入长安,直趋郑家在长安的府邸……
而河东盐池被强制接管的消息更早他一步传到长安,京畿震荡、物议沸腾,朝野上下掀起一波滔天巨浪。
郑仁泰在家中接待了数位来访的姻亲故旧,来者无一例外全部指斥荥阳郑氏“吃里扒外”“背友求荣”,听命于房俊而对河东盟友斩尽杀绝,是为“门阀之耻”,当受天下之唾弃。
郑仁泰极其郁闷,因为郑玄果虽然跟随房俊身边,但无论是在房俊对河东门阀施压以及派遣军队强制接管盐池的过程当中却束手旁观,什么也没干,何至于便将荥阳郑氏当做门阀世家当中的叛徒?
如若陛下降旨命汝等跟随房俊同行,汝等还敢拒绝不成?
只不过到底理亏,面对诘难百般解释,唾面自干。
“家主,大郎回来了……”
刚刚送走一波访客的郑仁泰坐在堂中喝茶,等着应付下一波,便见到管事快步进来禀报。
郑仁泰心中一惊,这个时候儿子不是应当还在房俊身边帮助其稳定河东盐池之局面么?
怎地忽然离开盐池返回长安?
“快叫他进来!”
“喏!”
管事出去,不久之后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的郑玄果大步走进堂中,见礼之后,难耐兴奋道:“父亲,天赐良机啊!”
不等郑仁泰询问,郑玄果便将当下河东盐池之局势、以及房俊所言一五一十讲述一遍。
末了,他眼眸铮亮:“眼下河东盐池一片混乱,各级官吏全被被抓捕审讯,盐丁、民夫或是溃逃或是收监,已经全面陷入停顿,复工复产遥遥无期,越国公面临的压力极其巨大。如果此时家中能够给予全力支持,定然能够拿下‘榷盐使’一职,自此我荥阳郑氏执掌河东盐池,自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世家门阀凭什么传承久远、凭什么脱颖而出?
关键就在于对于资源掌控之多寡,河东世家凭借河东盐池超然了百余年,荥阳郑氏效仿一二有何不可?
郑仁泰摆摆手让他坐下,关切问道:“赶路如此之急,可曾吃饭?”
郑玄果这才感觉饥肠辘辘、口干舌燥,一口气喝了一碗茶水,摇头道:“着急赶路,连干粮都忘了准备。”
郑仁泰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