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太上皇呢,李二陛下整日里防贼一般防着,岂敢让他出宫?
于是迫不得已,只能于武德八年在龙首原北部高地修建宫室以供太上皇避暑之用,取名为“永安宫”,次年,太上皇李渊搬入永安宫,并更名为“大明宫”。
然而未等大明宫彻底建成,太上皇入住半年便驾崩,大明宫也因为开销巨大而暂停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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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此时便负手站在武德殿的正门口,因宫阙正是建在“九二”的土岗之上,可以居高临下眺望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面色很是难看。
起火之时,禁卫便前来禀报,不久之后李承乾便掌握了此次起火的缘由,心里很是不满。
既不满宗室搅风搅雨居然敢行刺房遗直,也不满房俊不与自己通气便直接打上门去……
一个两个的,嚣张跋扈,莫过于此。
尤其是房俊,既然房遗直未死,行事就要留些余地,自己这个皇帝自会给他一个公道,何必这般咄咄相逼?
不仅跑去人家破门而入,居然还纵火……
身后环佩叮当,脚步轻响,一股幽香在鼻端传来,李承乾侧过身,看着夜色之中清冷秀美的容颜,温声道:“夜半寒凉,皇后不必陪着我,自去歇息便是。”
皇后嗔怪的横了他一眼,微微踮脚,将一件斗篷披在他身上:“还知道夜里寒凉啊?此处寒风瑟瑟,也不知多穿一件衣裳抵御寒风,万一着凉可如何得了。”
李承乾既有温馨、又有无奈:“我又不是三岁孩童,懂得照顾自己,再者人吃五谷杂粮,偶尔染病也是寻常,何必这般小心翼翼?弄得我都不敢生病了,好似犯了大错一般。”
皇后抿嘴笑笑,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问道:“稍后房俊与襄邑郡王来了,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皇后是担忧这个?”
“陛下仁厚,但天下人不可能皆如陛下一般,”皇后拢着身上斗篷,担忧道:“陛下与房俊君臣相得、彼此信重,这对于许多人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他们想法设法离间陛下与房俊的君臣关系,此次之事,他们背后如何图谋,陛下定然心知肚明。”
李承乾哼了一声:“我虽不及先帝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却也不是傻子。”
接着又叹了口气:“可即便看得明白又能如何呢?所谓的九五之尊、口含天宪,其实很多时候无奈得很,既要面对各方掣肘,又要绞尽脑汁稳定朝政,就好似风箱里的老鼠一般两头受气,令人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