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喘着气,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目光很是羡慕:“年青时候壮志凌云追名逐利,等到心愿得偿功成名就,却陡然发现那些所谓的成功都不过是云烟一场,转瞬消散,唯有那些年征战戎马的生涯之中留下了些许袍泽情谊,才会历久弥新、永不退散。一辈子能有一个肝胆相照、生死相随的兄弟,值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牛进达抹了一把乱糟糟刺猬一般的胡须,居然有些难为情:“郡王这般夸赞,末将实不敢当,末将只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脑筋不大好使,与其被别人哄骗,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大帅麾下,倒也没想别的那么多。”
李孝恭喝了口茶水,赞道:“正是你对这厮完全信任才会这般衷心追随,如此才更加珍贵。”
程咬金却不领情,没好气道:“郡王莫不是非要将吾兄弟二人挑拨得刀兵相向、一拍两散你才开心?”
“本王岂是那等奸诈之人?行啦,陛下的话已经带到,任务也完成了,本王这就回去复命。”
李孝恭站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袍,上马之前说了一句:“卢国公好自为之。”
便在一众亲兵簇拥之下,扬长而去。
程、牛二人站在雨棚之下,看着李孝恭的身影消失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之后,这才转身回到火炉边围炉而坐,牛进达给两人的茶杯斟满茶水,捧着茶杯喝了一口。
程咬金若有所失一阵,忽然道:“等到此番事了,你来接任左武卫大将军一职。”
“噗!”
牛进达烫了舌头,一口茶水喷出,瞪眼看着程咬金:“吾何曾有过那等想法?此等浅显的挑拨离间连吾都看得出,你却要中计?”
“吾难道还能比你这头蠢牛更蠢?”
程咬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喝了口茶水,道:“这老阴货明知咱们兄弟之间肝胆相照绝无隔阂,却还要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就是因为不确定老子到底能否彻底站在陛下那边去堵住咸阳桥,想要给你心理种根刺……看着吧,此次兵变之后若陛下坐稳皇位,必然要将你从左武卫调走,以此来削弱左武卫的势力。与其坐以待毙,老子干脆致仕告老,扶你上位,以你的资历、功勋,担任这个大将军绰绰有余。况且,这么多老兄弟若是交到别人手中吾也不放心,正好都给你带,老子也能开开心心回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他算是看明白了,陛下的确宽厚仁慈,兵变胜利之后并不会对他清算,但他也不能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腆着老脸继续操持兵权,干脆退下去给双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