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斥候已经在函谷关以东的山麓之中发现敌人踪迹,想来水师与荥阳郑氏的联军不日即将抵达关下,函谷关内兵力不足,难以固守,恳请殿下增派援军,确保万无一失。”
萧瑀大步走入潼关之下的营房之内,一边将蓑衣脱下递给内侍挂在墙壁上,一边大声禀报军情。
此时已然深夜,窗外雨水潺潺,营房内灯火明亮,一身圆领绸衫的李治正伏桉处置军务。
尉迟恭率军长驱直入奔赴长安,繁冗的军务便落在李治身上,诸般军机繁杂啰嗦,使得他时常熬到深夜不能入睡,此刻闻言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黑的眼眶,放下手中毛笔,轻叹一声。
萧瑀见状,沉默一下,上前行至书桉前坐下,看着往昔丰神俊秀的晋王殿下如今已然憔悴的神色……
这位身份尊崇无比的先帝爱子素来养尊处优,固然聪慧伶俐,却缺乏历练,故而如今肩上担着如山一般的担子,自是压力重重,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种状态最是消耗人的心血精力……
李治揉了揉眼睛,抬头见到萧瑀关切的神色,扯出一个笑容,摆手让内侍沏来两杯浓茶,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入喉使得他精神振作了一些,遂问道:“不必理会丘行恭,就按照之前议定的计划施行即可。”
萧瑀捧着茶杯,感受着热水带来的温度驱散身上的寒气,沉吟着道:“万一丘行恭守不住函谷关怎么办?”
李治清瘦的面容宁静恬然,澹澹道:“此等局势之下,谁能守得住函谷关呢?纵然是卫公、英公在此,函谷关也守不住。即便增派大军,函谷关还是得失陷……再者说来,潼关如今哪里还有那么多兵力前去增援?”
萧瑀顿了一顿,低声道:“可如今潼关之兵力严重不足,若是未能等到尉迟恭突进长安城下,函谷关已失陷,水师与荥阳郑氏直抵潼关,那可就大事不妙。”
眼下尉迟恭为了晋王可以赴汤蹈火,不管是为了封建一方、子孙万代,亦或是逼在刀刃上欲退无路,总之并无二心。可一旦潼关局势危急,谁能保证尉迟恭一如既往的支持晋王?
就算尉迟恭不叛变,当下潼关将近十万兵马呢?
山东世家呢?
万一山东世家见到局势不妙,干脆绑架晋王送去长安以图减轻罪孽……
这话不用说,他相信李治都看得到。
李治却摆摆手,喝了口茶水,语气镇定:“既然事先已经议定计划,鄂国公也率军奔赴长安,那就不要轻易改弦更张,只会越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