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
李勣气势迸发,一字字道:“此地乃是军中节堂,吾乃大军主帅,你在教吾做事?”
王瘦石一滞,即便他乃是陛下身边近侍,往昔功勋卓著,不将朝中文武放在眼中,可是一军之主帅气势全开之时那种扑面而来的威武之气,依旧让他心脏一跳,有所惊悸。
摇摇头,道:“英国公误会了,咱家只是谏言而已,听与不听,全在英国公决断。”
李勣见他服软,这才收敛气势,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王瘦石道:“是咱家的主意。”
李勣哼了一声,毫不客气:“愚蠢!你便是陛下之代表,你的主意,便是陛下的圣意……以父杀子,你欲将陛下置于何地?”
陛下对太子早有不满,易储之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迟迟未能易储的原因除去太子这些年根基越来越稳固,贸然废黜会引发巨大动荡之外,不愿背负一个“以父逼子”的骂名更为关键。
在太子未有明显错误、疏漏的情况下予以废黜,天下人会如何评价陛下?当年玄武门之变杀兄弑弟、逼父退位,如今又废黜长子、另立新储……
易储这件事势在必行,但任谁动手都可以,譬如关陇,绝对不能是陛下以及代表了陛下意志的李勣与王瘦石。
隔岸观火是一回事,亲自下场又是另外一回事,否则这数十万大军又何必大费周章?
直接自辽东撤军挥师长安,平定叛乱废黜太子,有谁能够抵挡?
王瘦石却面色淡然,缓缓道:“吾乃阉人,没卵子的废物,不似英国公心系权柄、志存高远,即便面对陛下旨意亦有所为、有所不为……吾之贱命,乃陛下所有,只要能够完成陛下意志,纵千夫所指、不得善终又能如何?吾自会承担所有罪责,一切与陛下无关。”
李勣怒极而笑:“你来承担?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介阉人,豚犬一般的东西,你拿什么去承担?!此事毋须再言,即便陛下圣旨放在本帅面前,本帅亦不会派兵袭杀太子!身为臣子也好,家奴也罢,遇乱命当直言犯谏,而非一味愚忠,你之所为可能令陛下威名有损,无可弥补,蠢不可及!”
他是真的气到了,有些事不是一句你承担就行了,你算个屁的,你拿什么去承担?
你承担得起么?
这阉人在宫里不见天日的地方待得久了,脑子已经与那些在阴沟里爬来爬去的虫子同化,蠢不可及……
王瘦石面色铁青,再好的涵养、再深的心思也经不住李勣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