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然受到责罚,说不得就要发配去冷宫,自己堂堂国舅爷,往后却要去倚靠谁?
李祐这会儿反倒冷静下来,安慰道:“舅舅不必如此,谁又能预料未来呢?本王之所以走到今日,时也命也,怨不得什么。日后即便本王被圈禁,可大抵这府邸仍可保留,一应产业也并不会罚没,还得倚仗舅舅打理,足够你安享富贵了。”
说到底也是他的舅舅,娘亲舅大,固然有些时候贪婪了一些,错判了朝廷局势,可终究不也是为了他这个外甥好?他能够信任的人不多,这诺大的齐王府往后还得阴弘智来掌管。
阴弘智振奋精神,笑道:“殿下如此信任,吾又岂能让您失望?放心便是,即便当真有那么一日,殿下与宫里的娘娘,吾都会照应好。时辰不早,咱们这就出发吧。”
“好。”
李祐也不多说,当即更换了一套寻常衣衫,带着一众背着大包小包珍宝黄金的护卫,自王府后门而出,趁着天黑溜处里坊。一行人既不敢乘车也不敢骑马,唯恐引人瞩目,小半个时辰之后才过了西市,抵达群贤坊。
即便是夜晚,漕河上依旧船只往来穿梭,忙忙碌碌。
一行人抵达河岸便一处简易码头,早有十余艘平底漕船停泊在此,一个身穿漕运专署官府的官员正在东张西望,见到阴弘智,急忙迎了上来。
阴弘智取出一锭金子丢过去,那官员伸手接着,掂了掂估摸了一下份量,而后脸上扬起笑容,冲着阴弘智拱拱手,一句话不多说,转身隐入码头后边阴暗逼仄的巷子里。
收了钱就好,其余的事情绝不多问……
李祐一行人自码头登船,护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不仅身手好,撑船更是常规操作,将钱货放在舱底,十余人驾着两条漕船驶入河道,混入来来往往的漕船之中,向着金光门驶去。
金光门河道两侧火把无数、将整片河道照得亮如白昼,不过关陇军队军纪涣散,三三两两的兵卒坐在河岸便聊天、打盹,对于河道上川流不息从漕船看都懒得看,更别提登船检查了。
一行人顺利的混出金光门。
坐在舱里的李祐长长吁出一口气,只要出了金光门,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旁边的阴弘智小声道:“漕河最繁忙的一段要数雨师坛那边,由关中各地以及关外运来的粮秣在那里中转,河道极其繁忙,通行速度大大减缓,且有寻河兵卒时不时的登船检查。不过河道上船只太多,根本查不过来,只需过了那里,便可沿着河道一直向西,由水道直抵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