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退回到人群边站定。
杜鹃便对邱公公等人道:“我自认无愧于心,这圣旨,我不接。但是,从私情论,当今皇上是祖父,我为孙;从公论,他为君,我为民,我不能抗旨也不能违抗长辈命令。请公公回禀皇上:这是我在高山之巅种出来的茶叶,名‘凤尾茶’。我亲手种的,亲手采的,亲手炒制的。这里总共有十斤,分别送给皇上和各位叔伯皇亲。这是我身为秦家女儿唯一能尽的孝心——求他们放过我!京城,我是不会去的;皇家的富贵,我也不敢奢望。若这样还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那时只要再派人来传一道旨意。我就在我爹娘当初跳崖的地方跳下去,到地下去找他们!”
她的声音没有悲伤。没有愤恨,仿佛说再平常不过的事。
林家院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上千人,鸦雀无闻。
绞杀槐花引起的恐惧早被抛开,一股悲凉的气息悄悄在院中流淌,人们望着廊檐下那个直直站立的少女,拥有天下最尊贵的身份,此刻却孤单无依。
饶是邱公公见惯了皇宫的争斗,此刻也不禁哽咽道:“姑娘……”
杜鹃挥手道:“你们,回去吧!”
邱公公和赵知府相对,都无奈叹气。
看这情形。是带不走杜鹃的了。
也不能逼她,她都放出那样话了,若是逼得她有个好歹,谁也担当不起。
杜鹃说完就不再理众人,走向支撑廊檐的圆柱。
双手抱住,只一纵身,就攀了上去。
几下攀援,就翻身上了林家正房屋脊。
众人都呆呆地向上仰望,不知她又要干什么。
杜鹃坐在屋脊上。从腰间抽出洞箫,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黄元只听了一会,就转向小顺,做了个抚琴的动作。
小顺就急忙转身往隔壁跑去。一会抱着一架古琴转来,放在一张茶几上,然后在黄小宝的帮助下。连茶几搬到黄元面前。
黄元就跪坐在地上,一边弹琴相和。一边放声唱道:
凤兮凤兮落尘寰,鸦鹊同檐十数年。
同根相煎雷霆降。一声悲鸣向青天!
凤兮凤兮落深山,飙风肆虐意茫然。
青冥深远飞不去,四海宽广栖息难!
凤兮凤兮在云岭,巉岩间隙勤耕耘。
手捧香茗奉亲长,仰问天伦何处寻?
仰首向青冥,声声问:天伦何处寻……
他清朗的声音带着苍凉悠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