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能坦然面对昝水烟私奔一事的时候,一行人回到泉水村。踏入黄家小院的那一瞬间,她之前的平静就被打破了。
院子里,昝水烟和红灵坐在小竹椅上,黄鹂坐个小板凳挤在他们膝前,三人头碰头,正对黄鹂手上的绣绷说着什么;黄大娘在旁凑趣,不住口地赞叹;另一边,冯氏正用一把竹刷子将大晒簸里的山芋粉往一块拢,偶尔抬头微笑着朝她们看。
这情形,像极了和睦的一家人。
杜鹃呆呆地看着,挪不动脚步。
她觉得自己像外人,进退不得,似乎一去就要破坏这和睦,令彼此尴尬。
林春站在她身边,也没来由地跟着生气。
他大声喊“黄鹂。来帮你姐拿东西。”
黄鹂听了转头,见杜鹃回来了。急忙将绣绷搁在脚下针线篮子里,起身跑过来。惊喜地叫道:“二姐姐你回来了?”
昝水烟等人也都抬头朝她看来。
生性灿烂的杜鹃首次觉得,摆个笑脸是那么的难。
摆不出来,索性不摆!
她点点头,随手将两只野鸡递给黄鹂,自己依旧背着背篓走进院子。
冯氏也过来问候她累不累,一面小心地看她脸色。
昝水烟含笑叫“杜鹃。”
杜鹃忽然就展开了笑脸,问“你手脚都好了?”
昝水烟点头道:“好多了。亏得婶子和大姐小妹照应。”
杜鹃尚未接话,黄大娘大声道:“我说杜鹃,你别总往山上跑。跟个野丫头一样。你要学学昝姑娘,人家又斯文又能干,知书识礼,天天教黄鹂弹琴绣花呢……”
杜鹃笑嘻嘻打断她的话:“奶奶,这话你早几年怎不说?我不像个野丫头一样上山下河,怎么回回有野鸡兔子和鱼烧了孝敬你?我也教黄鹂识字读书的,也教小顺的。黄元没回来的时候,他们可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虽不会绣花,年年衣裳也帮你做一套。鞋也做两双,你身上这件衣裳还是我缝的呢。”
一面说,一面将背篓卸下来。
对于杜鹃的直言不讳,黄大娘早习惯了。从来就拿她没法子。可今天当着昝水烟,她觉得大跌脸面。
她气道:“长辈说一句,你顶十句嘴。就跟你娘一个样——”冯氏听了脸色十分难看——“我还不能说你了?早几年是早几年,那时候穷;现在好些了。你还满山跑。你弟弟那天射的鹿肉还没吃完呢,你又弄些野鸡兔子。吃不完还费盐腌……”
才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