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赵御史写了一封信,将杨玉荣当年明明看见冯氏产后昏迷在山野,却抱走了她的儿子。以及侵占于家茶山的内幕都揭发了,还说这都是她亲耳听见姨父说的。
她没有揭发陈夫人和杨玉荣私通的事。这可不是她不敢——她恣意行事惯了,如今又要逃离家的樊笼。没什么不敢做的,不过是记着黄元教导。不能不孝罢了。
然后,她给了家中一个小小厮十两银子。嘱咐他等明天的时候,悄悄将信送去驿馆,交给御史大人,说这是重要案件的证词,办好了大人还有赏的。
那孩子先去驿馆,没找到赵御史,这才追来府衙大堂。
赵御史看了陈青黛的信,正和眼前案子相对应,怎不怒气横生!
杨玉荣匍匐在地,战战兢兢道:“大人,小人……”
他不知道陈青黛在信中说了什么,是以无法应答。
陈夫人虽然没什么大见识,却有些奸猾手段。她见杨玉荣被御史大人诘责,眼看就要事发,正好胡管家夫妇找她来回陈青黛的事,她当时便转头朝堂上爬过去,哭着请御史大人做主。
她道,胡管家照管家宅不严,小姐在眼皮底下离家,竟一夜不曾发现;且胡管家的女儿云芳正是贴身伺候陈青黛的丫鬟,知道主子要离家出走,居然不回报,而是跟着走了;再有送信的小厮也是胡管家的小孙子,可见这事胡管家都是知道的,这刁奴安心弄开她唯一的女儿,好摆弄她。
胡管家的媳妇就是跟陈夫人的胡妈妈。
她正因为女儿云芳未尽到下人伺候的本分而惶然,又暗怪陈青黛任性妄为,带累自己女儿,还害怕陈夫人迁怒,果然陈夫人就迁怒了,将他们夫妻告官了。
胡妈妈又怕又慌,知道此事不能善了,横竖都是倒霉,不如拼一拼,陈家越乱,他们逃脱的机会越大。因此嚎哭连天,竹筒倒豆子般,竟将陈青黛那天发现了夫人和姨老爷的私情的事当堂说了,证明陈青黛离家出走跟他们无关。
一时间满堂哗然,众人都鄙夷地看着陈夫人和杨玉荣。
陈夫人一个不慎,忘记了胡妈妈掌握着自己的隐私,逼得她急了,当堂翻脸,正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她当然不肯认下这事,痛骂胡妈妈诬蔑主子。
胡妈妈既然说了,就没了回头路,自然要将此事落实,因此提供了许多证据,越说越详细。
陈夫人抵死不认,主仆二人当堂对质起来。
杨玉荣仿若大难临头,匍匐在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