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只得又往旁边挪了一个座,杜鹃和黄雀儿坐下了。
大家这才喜笑颜开地举筷子。
东厢房仿佛专门为小娃儿准备的,不仅桌椅等家什都小一号,连屋子也都前后隔断,布置精致小巧。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布置,又没有大人在旁——任三禾一会要走,只留冯明英在这照顾——小娃儿们十分轻松活络,颇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吃喝笑闹,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因冯明英要在这边照看,任三禾便指给她各处: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这是做什么用的,那是做什么用的。仿佛她已经是这屋子的女主人了。
杜鹃却很不满,边吃边用眼刀射任三禾。
不是她存心捣乱。实在是忍不住。
瞧瞧,冯明英满面绯红。含羞带笑,任三禾却镇定如常。
杜鹃可不觉得他是因为皮厚。
这根本是他心中没有爱意!
要是他心中装着小姨的话,面对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豆蔻少女,能这么镇定自若吗?
除非他不是男人!
任三禾可不知道杜鹃心中的九曲回肠,他引着冯明英进入与厅堂相连的东次间。也是前后隔断的,中间以月洞门相通。
“这些盒子里都是点心,还有肉干,是杜鹃干娘帮做的。”他拉开一扇柜门,指着中间屉内数个点心匣子道。“茶叶在这边。那个箱子里都是玩的东西。”
冯明英轻声道:“我晓得了。你快去吧,他们等着呢。”
任三禾转头,看着少女,从胸前掏出一个血丝密布的玉雕,很小,乃是一尊观音,“这个……是……我娘给我的。能保平安。给你!”
他拉起少女的手,将那血红的小物件放在她手心。
冯明英顿时激动得满面飞红,抬头看向他。
眼中亮光闪烁。眼神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给冯家下了很厚的聘礼,但那些对她而言,似乎都是死物,今日他亲手给的这个东西。分明是不同的。
她将那血玉紧紧攥在手心,放在胸口。
任三禾似乎也有些触动,低声道:“我……”
忽听外面稚嫩的咳嗽连连。明显是故意的。
他便摇头苦笑道:“杜鹃,也不知为什么。不希望你嫁我呢。怕我对你不好。”
冯明英忙道:“她才那么点大,娘又常跟奶奶吵架。所以她觉得嫁人都是不好的。你别怪她。”
任三禾微笑道:“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