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御所之中,又不用上战场,又不用搞什么政治斗争,只需要负责接待客人、并管理一下手下的那些工人侍女就行;那些重体力活儿他根本不用干,各种打赏和油水却都要经他的手,这不比他宗家那边如今打肿脸充胖子的日子要舒坦?
当然了,最近这段日子,细川便发现了这个职位也有压力大的时候……因为在织田信长来到京都后,足利义昭就下令,近期花之御所只能接待信长和其部下们,其他人一概不得随便出入,那些信长召来的访客全都要秘密上报,不能有任何差池,出了问题拿他是问。
细川自己也是经历过家族内斗的,他能不知道足利义昭这打的是什么算盘吗?他用屁股想都知道,将军大人这是要拿织田开刀啊。
信长死不死他倒是无所谓,可万一到时候来个殃及池鱼,或者抹杀人证啥的,他咋办?
可细川也不能逃跑,因为他要是一跑,势必会打草惊蛇,那后续不管信长的结局如何……足利义昭就算只是“怀疑”他告过密,也不会让他活着的,毕竟杀了他比甄别他容易得多。
所以,这几日细川的压力比信长还大,他每天都提心吊胆,就是不知道足利义昭哪天会动手,以及自己能不能活过那天。
紧张压抑、又一成不变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今日,发生了异变……
上午明智光秀请进来两名古怪的神秘男子,与信长把酒言欢,并这么吵吵闹闹的聊到了午后,接着那两人又提出要去泡个澡,俨然是一副晚上还要留下吃晚饭的架势。
信长呢,也是将这二人当作是上宾,让细川好生招待。
细川虽摸不着头脑,但信长这样说了,他自得照办。
于是,下午时,细川便亲自领着那二人到了澡堂,并吩咐下人去给二位准备洗澡水。
没想到,他这边刚安排完,待身边的人都跑开时,那二人中的一个,竟突然与他搭起话来。
“大叔,刚才我听信长公叫你‘细川先生’……”孙亦谐冷不防地就来了句,“难道您就是细川贵介?”
“嗯?”细川闻言先是一愣,两秒后,跪坐在地、微微低着头的他,方才稍稍抬眼,躲躲闪闪地对了一下对方的目光,并疑惑道,“呃……没错,在下正是细川,不知孙桑有何指教?”
孙黄一听,心中一喜,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他二人刚要说点什么,这澡堂外的廊上正好有两名巡逻的兵丁漫步而过,那两人还没走远,又有一名侍女拿着抹布和桶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