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连忙让笑容收了起来,讷讷的说道:“陛下天下至尊,臣官不过黄门,岂能和陛下相提并论。”
“我最烦你们这种虚伪。”刘辩皱起眉,面露鄙夷之色。“明明看不起人,还要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儒者的自信?夫子困厄于陈蔡之间,还能鼓琴自娱,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奴性?”
“这个”荀彧无言以对,心中涌过一阵悲哀。他沉默片刻,慢慢抬起头,迎着刘辩的目光:“陛下,打断儒者脊梁的人,正是朝廷啊。陛下就算对之前的事不太清楚,难道两次党锢也记不得了吗?”
刘辩打量着眼神中透着坚定,透着痛苦的荀彧,挑起眉头:“我记得。可是我想问你的事,是什么给了朝廷这么大的权力?”
荀彧一时不解。
“荀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刘辩话锋一转:“当初秦始皇自高自大,以为王不足以称其功绩,别立新号,以皇帝自号。按照儒家说法,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荀彧没有立刻回答,他打量着刘辩,一时有些想不通。听刘辩的意思,他似乎并不赞同皇权的无限扩大。如果别人这么说,他可以理解,唯独刘辩这么说,他不太敢相信。要知道刘辩本人可就是皇帝。皇权有万般不是,但他却是受益者,甚至是唯一的那一个。
他有什么道理对皇权扩张不满?
难道他是在试探我?
荀彧脑中翻滚着无数的可能,一时不敢轻易表态。他反复思索,最后谨慎的说道:“的确不太妥当,不过,这是既成事实,也只能将错就错。”
“你们儒门不是讲究名不正言不顺吗?为什么高祖称皇帝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儒生反对?”
荀彧沉默不语。
“那是不是可以这么说,这个不好的开始,你们儒门也有很大的责任?”
荀彧点了点头,轻叹一声:“不错,儒门的确有责任。”
“孝武皇帝独尊儒术,儒门重新掌握了主动权,正是你们施展自己政治抱负的好机会。可是为什么你们不仅没能实现以礼法治天下,反而以春秋治狱,甚至曲解诗书,让孔子代汉立法,只为迎合天子?”
“陛下,那是公羊春秋学,不是左氏春秋学”
“那孝宣皇帝推崇左氏春秋学,为什么左氏春秋学依然不能取代公羊春秋学,甚至无法与其抗衡?”
“那是因为公羊春秋学门徒已成气势,左氏春秋学虽然有孝宣皇帝扶持,却依然难以立于学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