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办法,你就动脑筋想,方才说了半天,要你正视敌人正视对手,你小子嘴上说得极溜,骨子里却透着骄傲,自以为得计,浑然忘了背后的危险,我再三告诫,薛老三奇计百出,不到最后一刻,就难定胜负,必须时刻提高警惕,振奋精神,迎接他的突然袭击。”
邱鹏举意味深长说罢,伸手拽了拽伸进亭来的一支泛红的梧桐树枝,忽又猛地收手,梧桐树枝快的收缩回去,摇地满地残叶。
有了方才的教训,再听了邱鹏举的这番话,邱跃进实在提不起反驳的精神,只得谦虚道:“二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头一次单枪匹马面对这种阵仗,我承认我此前的想法有欠考虑,这不是回来请您和爷爷掌舵了嘛,您就别为难我了,快点说嘛。”
邱鹏举坐了下来,忽地将话题来了个神转移,“我听说薛家老三平素便是书不离手,什么资治通鉴,战国策,毛选,这些大部头皆常驻他床头,更有那鬼谷子,孙子兵法等计谋诡秘之书,他也不曾略过,老话说,读史使人明智,读书使人明理,现在你知道了薛老三如何这番难斗啦,你呀和人家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二叔,您就别训我啦,您要是海不说正题,我可就走了,一年上头,难得见一次面,一见面就没完没了地训,我这不是知道错嘛。”
邱跃进满脸懊恼。
的确,被自己最亲近的长辈贬低,且还是说自己不如老对头,邱跃进心情自然极差。
邱鹏举摆摆手,“行了,我也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了,说了你还不喜欢。你须得记住一点,两军对战,最重要的永远是情报,两千多年前,孙武就曾总结性地强调过情报的重要性,谓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出来是老掉牙,可又有多少人能深刻地理解这八个字呢,那我问问你,薛家老三如今在干什么?”
“这,这,我管他干什么呢他他”
邱跃进有些结巴了,的确,他本来想说“我管他干什么呢,总之干什么都无法挽救局势”,可现在看来,他自以为稳定的局面,未尝没有翻盘的可能,尤其是在有了安老爷子不顾原则地硬挺之后。
然他确实有些骄傲过头,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满脑子就是快速推动火电厂上马,眼里哪里还盛得下薛老三。
“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薛老三正在德江踏踏实实地做他的市长呢,今天上午他下了益阳,视察了当地最大的磷矿企业。”
说罢,邱鹏举怔怔凝视着邱跃进,似在期许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