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是,这张秘书长当面儿,要他薛向不准叫孔凡高孔专员,而得以专员呼之,这等骄横,何曾将他薛老三作了领导,分明是作了下属相待。
薛老三狂怒之余,却也终于知道了孔凡高为何会给自己来那么一手,原来是怨恨自己称呼他孔专员,想想,薛向就为孔凡高的小心眼震惊。
本来嘛,以姓氏冠在官名前,更是全国同行,他孔某人即便是有唯我独尊的霸气,喜欢人家呼之“专员”,至少得让初来乍到的薛向知道他这习惯,连不知者不罪的浅显胸怀都没有,上来就使手段,由此可见,此人平日该是何等嚣张跋扈。
事已至此,薛老三真想骂娘,都说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蛋,他这趟上任,还真他娘的尽遇妖风和王八。
先莫名其妙地被行署专员,作了药引子,给地委书记下烂药,铁定被地委书记记恨。
尔后,更是神鬼不觉地犯了行署专员的忌讳,被专员使手段折腾不成,反被自己折腾了,自此,又算得罪死了专员。
这官帽子还没戴稳,先后把地委、行署的一号得罪光了,这他娘的跟谁说理去。
薛老三正满腹郁闷之际,那刘副科道:“薛助理,走,我领你看房子,哎,你来的还真不巧,这行署的小院落,基本就分光了,你又是行署领导,怠慢不得,咱们就慢慢找吧。”
“头前带路!”薛老三冷声道。
这会儿,他都懒得生气了,眼前这姓刘的一准儿是张彻的人,简直和姓张的一个德性,他薛某人好歹是行署党组成员,行署领导,即便是张彻占着年高,行政级别和薛向等同,说话可以你来你去,可这姓刘的,竟也是你来你去,难道他就不知道官场的尊卑从来就在官位,而不在年岁么?
虽然薛老三并不官僚,不会强行要求谁谁称呼他要用敬称,可这位刘科长的眉眼语气,实在是太招人厌烦,轻佻得快要飘起来。
薛向实在难得跟这等人计较,一来无有机会,二来,级差太大,跟这种人发火,没得让人小觑。
饶是如此,薛老三也憋了一肚子火气,他薛某人从来就不识泥巴性子,低调归低调,可真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上头,便是天王老子,他也要掀个大跟头。
就这么着,薛老三趁着脸,跟着刘科长去看房,一路上连个汽车也不派,姓刘的跨着个摩托车,却扔给薛向辆老凤凰,还颠儿颠儿说什么,这摩托认生,一般人架不住,就只有先委曲薛助理了。
这会儿,薛老三心头已伏下猛虎,一股劲儿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