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报社会,现下,祖国和社会让这群娃娃雨天里,爬山摘磨菇,难道薛向还说得出口吗,想想就觉脸红。
“叔叔,我们不是逃学,是被老师赶出来的,说交不齐教学经费,不让上课!”答话的依旧是方才的小男孩。
“什么教学经费?”这次薛向却不是问得娃娃们,而是转头看向王刚和楚朝晖。
两人也是茫然摇头,显然没听说过这么项收费。
“就是给老师补伙食费的,我们老师说学校发不出工资,让我们各家先垫些钱,先给老师们买米。不然老师就饿死了,没人上课了。”这回答话的是一堆娃娃中个头最高的,是个小姑娘。看模样,和夏家小妹差相仿佛。不知道是上初中,还是小学。
“孩子们,你们都是哪个学校的?”
“我是周岗小学的”
“我是壕沟小学的”
“我是桥口小学的”
“我是城关中学的”
“......................”
薛向问罢,娃娃们七嘴八舌地报了起来。
听着这童生稚语,薛向心血沸腾,此刻,他心中的无明业火烧起三万丈,若是蔡从定在跟前。他绝对就巴掌上去了。即便此刻蔡从定不在跟前,薛老三已在心中骂翻了他祖宗十八代。
想想也是,想当初蔡从定在薛老三面前说得多可怜,薛老三拼了不要体面,和毛有财闹了一场,把萧山县建县以来最大的一笔教育经费整整五万元,一次性给拨付到位了。现如今,这个王八蛋弄得还有教师没钱吃饭,逼了娃娃们在山上挖磨菇,若是发生泥石流。姓蔡的百死莫赎,怎不叫薛老三暴跳如雷。
“狗娘养的,老子的钱也敢贪!”薛向心中怒火中烧。脸上却还是做出了笑模样:“好好,孩子们,快快回家洗个澡,收拾书包、铅笔盒吧,下午就能上学了。”
“叔叔,二十元钱,分给我们三十九个,虽然没人能分到五毛一分多,可离我们要交的钱还差得远了。我们下午怎么上学呢?”掉鼻涕的小男孩极是机灵,眨眼就算出了人头份儿。
薛向道:“叔叔说的。保证错不了,以后可不许再来采蘑菇啦。这两边土坡上的磨菇,可都被我包了呢,好了,孩子们快回去吧。”说话儿,薛向把两张钞票递给了那个高个儿小姑娘,也就是唯一一个报中学的娃娃。
一众娃娃见终于得了钱,立时乐得蹦跳起来,叽叽喳喳冲薛向道谢,一双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却死死粘在那两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