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然而美丽时光总是短暂,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西天的夜空隐隐发白的时候,柳莺儿知道要别离了。
柳莺儿温柔着凝视着倚树酣睡的薛向,美目盈盈,伏下身来,饱满的红唇亲亲印在他白皙的脸上,随后,直起身来,一步一步倒退了行走,每一步都是那么缓慢,心有不舍,却不停步,直到再看不清薛向的面孔,方才折过身来,发足朝远方奔去。
柳莺儿方去,攸的一下,薛向的眼睛睁了开来,眉清目朗,哪里有一丝方睡醒的模样。
薛向伸手抚了抚方才被柳莺儿亲过的地方,举目朝小妮子奔行的方向望去,攸地笑了。
清晨,薄雾蒙蒙,薛向挥手作别一辆淡绿的吉普,提着在港岛买的旅行箱,咔咔地走在胡同里。
老旧的灰墙,缺了门牙蹲在门槛上呼呼吃着面条的麻三爷,秃了毛的癞皮狗大黄,甚至那丝丝冒着热气的食堂内传出的吆喝声,都让薛向由衷地感觉到亲切,募得,想起一句诗:梁园虽好,却非故乡。
是呵,港岛有高高的大楼,川流的汽车,还有蔚蓝的港湾,永无黑夜的城市,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薛向偏不喜欢!
给麻三爷敬一只烟,摸摸癞皮狗的背脊,转身折进食堂,先要一碗豆汁儿,咂摸一口,那清香甘冽直冲肺腑,冲老王赞一声‘这才是咱老京城的味道!’,后又边咂摸着豆汁儿,边招呼老王按老规矩装一份早餐,早餐拾掇好了,一摸口袋,有钱无票,未待开言解释,老王挥挥手让自管去,明天送来就行。
薛向丢过一包烟,道声谢,转身出了食堂,临过麻三爷身边,停了下来,朝麻三爷碗里放上一个肉包,给癞皮狗也赏下一个,踏着清风,迎着朝阳,大步朝家行去。
薛向到家的时候,不过早上五点半,怕吵着薛林并三小的好梦,薛向在门前左侧的老柳树上一个借力,凌空就翻了过去。入得院内,风景依稀迎故人,两排白桦又冲起老高,枝叶更显繁复,左侧的葡架,一月不见,碧绿的枝叶已经快爬过院墙,倒是串串青葡萄莹莹如玉,薛向却是知道这葡萄看着倒是好看,一咬保准酸牙半天,又行几步,浣洗池里堆着满满一池衣服,一看便知是懒惰大姐头的杰作,这位大姐头的规矩向来就是存三天一次洗。
薛向折进厨房,将煤炉风门处的眼孔校准,以通风助势,又换上蒸饭用的锡锅,兑上水,放上网格,将买来的包子、油条搁了进去,以便保温。
收拾好早餐后,薛向提了行李箱,到了堂屋,四个房间皆无动静儿